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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港月光结局+番外

时皎皎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秦应珩的手颤抖不止,他缓缓轻抚手中的照片,有挣扎和痛苦浮现眸中。明明知道,刚刚的女人并不是姜绥宁。可是他还是不由得将她和姜绥宁联系在了一起,于是,后者临走之前的那番质问,才更加掷地有声。他看着结婚证上,姜绥宁的笑颜明媚,一颗心如同烈火烹烧,只剩下摧枯拉朽的疼痛...而姜绥宁走出办公室,无力靠墙,缓缓蹲下。她是真的...是真的曾经下定决心,要和秦应珩在一起一辈子。七年前,京港民政局。姜绥宁和秦应珩被‘捉奸在床’的当天,男人带着她离开姜家,直奔民政局。外面是秋日萧索,梧桐树叶落了满地,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。民政局外,库里南停在路边,秦应珩打电话,吩咐下属安排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过来办证。姜绥宁在秦应珩枕边时,并未想过男人睁开眼的第一件事,竟然...

主角:姜绥宁黎敬州   更新:2025-01-16 14:16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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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绥宁黎敬州的其他类型小说《京港月光结局+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时皎皎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秦应珩的手颤抖不止,他缓缓轻抚手中的照片,有挣扎和痛苦浮现眸中。明明知道,刚刚的女人并不是姜绥宁。可是他还是不由得将她和姜绥宁联系在了一起,于是,后者临走之前的那番质问,才更加掷地有声。他看着结婚证上,姜绥宁的笑颜明媚,一颗心如同烈火烹烧,只剩下摧枯拉朽的疼痛...而姜绥宁走出办公室,无力靠墙,缓缓蹲下。她是真的...是真的曾经下定决心,要和秦应珩在一起一辈子。七年前,京港民政局。姜绥宁和秦应珩被‘捉奸在床’的当天,男人带着她离开姜家,直奔民政局。外面是秋日萧索,梧桐树叶落了满地,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。民政局外,库里南停在路边,秦应珩打电话,吩咐下属安排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过来办证。姜绥宁在秦应珩枕边时,并未想过男人睁开眼的第一件事,竟然...

《京港月光结局+番外》精彩片段

秦应珩的手颤抖不止,他缓缓轻抚手中的照片,有挣扎和痛苦浮现眸中。
明明知道,刚刚的女人并不是姜绥宁。
可是他还是不由得将她和姜绥宁联系在了一起,于是,后者临走之前的那番质问,才更加掷地有声。
他看着结婚证上,姜绥宁的笑颜明媚,一颗心如同烈火烹烧,只剩下摧枯拉朽的疼痛...
而姜绥宁走出办公室,无力靠墙,缓缓蹲下。
她是真的...是真的曾经下定决心,要和秦应珩在一起一辈子。
七年前,京港民政局。
姜绥宁和秦应珩被‘捉奸在床’的当天,男人带着她离开姜家,直奔民政局。
外面是秋日萧索,梧桐树叶落了满地,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。
民政局外,库里南停在路边,秦应珩打电话,吩咐下属安排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过来办证。
姜绥宁在秦应珩枕边时,并未想过男人睁开眼的第一件事,竟然是带她去领证。
他似乎是想将错就错。
姜绥宁惴惴不安,她坐在车内,听见秦应珩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,沉稳平静,他说:“另外,通知秦家内部,我年底结婚。”
结婚...
这么容易吗?
姜绥宁眨眨眼,很不可思议地竖着耳朵听。
她太专注了,没有注意到秦应珩已经折返了回来。
男人将手中的提拉米苏递给姜绥宁,他眉眼温和,柔声道:“先吃点东西,程序比较复杂。”
那块提拉米苏的样子很熟悉,前几天,姜绥宁刚吃过。
也是秦应珩给她的。
姜绥宁接过,小仓鼠似的,一大口一大口地往嘴里塞。
等吃完了,她看向秦应珩。
男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根烟,他将沉香条塞进烟里,动作优雅风流,伴随着火光起灭,姜绥宁嗅到很好闻的烟草香气。
姜绥宁看着他沉浸在烟雾中,轮廓无可挑剔的侧脸,“我们现在就领证吗?”
“我后续可能没有时间领证。”秦应珩的手抬出窗外,轻掸指尖香烟,“先领证,仪式还有婚礼,慢慢走程序。”
“会不会太急了?”姜绥宁迟疑道。
作为本次事件的受害者和被算计的当事人,秦应珩平和地看着她,温和清浅,“不会。但是你有什么顾虑,可以和我说。”
姜绥宁这次沉默很久,才说:“秦应珩,我怕你后悔,你有很多更好的选择。”
秦应珩却说:“姜家很好,你也很好。”
于是,姜绥宁没有任何问题了。
他们领证了。
周六的清晨,两人在工作人员的热情服务下,拿到了结婚证。
姜绥宁记得很清楚,秦应珩拿到结婚证后,说的第一句话是,“你笑起来很好看。”
姜绥宁想,怎么能不好看呢?
她是真的,心甘情愿地嫁给他的。
没有一丝丝的犹豫。
那时,她最怕的,不过就是秦应珩后悔。
而现在,姜绥宁什么都不怕了...
姜绥宁蹲在地上出神,林宗年不知是何时走过来了,正站在她面前。
“林总。”姜绥宁站起来,脸色如常。
林宗年笑了笑,他的气质冷硬凛冽,放在偶像剧里,就是很典型的虐恋男主,因此,哪怕是笑起来,也没什么温情可言。
林宗年意味深长,说:“黎敬州护你跟护眼珠子似的,你这声林总,我不敢当。”
姜绥宁从善如流,“林宗年,你有什么事吗?”
林宗年被姜绥宁整乐了。
这次是真的笑得很开心。
林宗年顿了顿,收了笑,他说:“有没有兴趣当演员?”
姜绥宁睁大眼,“你想签我?”
林宗年,“想。”
姜希的外在条件都能大红大紫,若是换成姜绥宁...林宗年有把握捧红她。
姜绥宁沉吟片刻,“你让我考虑考虑吧。”
美人就是傲气,被黎敬州宠着的,更不必说。
林宗年淡淡点头,将一张名片递给姜绥宁,“这是我的联系方式。”
姜绥宁接过,“好,我想好了第一时间联系你。”
林宗年打趣,“我记得万兴集团可没有涉足影视行业,你别是想让黎敬州给你单独开一个。”
姜绥宁又不是小孩子,黎敬州给她点颜色,她拿着开染坊就不合适了。
世家大族,没有一个男人会拿家族事业玩票。
姜绥宁说:“我和黎敬州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,我不是他的情人。”
林宗年听得出,姜绥宁说的是实话。
那就真是见了鬼了,黎敬州放个女人在身边做什么,当祖宗吗?
姜绥宁并不想和林宗年细说,她还要去见夏彤,于是随便找了个由头,便离开了。
夏彤还在化妆间里看剧本,她的新剧是给姜希做三番女配,算是她能拿到手的顶好的资源了。
夏彤对这次的工作很认真,连带着姜绥宁进来,也没注意到。
姜绥宁却是进来之后,便在认真的看着夏彤。
她的短发变长了,时光让她少了很多锋芒的尖刺,她看起来比月光皎洁,带着距离感,冷清清的。
姜绥宁看着看着,眼圈泛红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夏彤她不经意抬眸,看见镜中姜绥宁含泪带笑的脸。
夏彤先是一愣,之后,手中的剧本掉在地上,腾的一下站了起来,“姜绥宁...是你吗?”
姜绥宁说:“是我,夏彤,好久不见。”
夏彤捂着嘴,眼泪坠落,她说:“你怎么...你怎么还活着?”
听着真像是在咒自己死呢。
姜绥宁笑得明媚,“夏大明星,给点时间,我好好给你解释解释!”
叙旧的时光总是过得格外的快。
姜绥宁和夏彤刚聊清自己的现状,后者的经纪人已经站在门外。
那是一个中年男人,颇有雷厉风行的气质,“夏彤,该去拍宣传片了。”
夏彤起身,道:“好的赵哥,我马上过来。”
说完,夏彤满含歉意的看着姜绥宁,姜绥宁摇摇头,表示自己无妨。
夏彤离开,姜绥宁也给司机打了电话,问他有没有时间来接自己。
那头,司机声音迟疑,他说:“姜小姐,您快下来吧,黎先生已经在楼下等了您一个小时了。”

灵安寺内,谭思明站在正殿紧闭的大门之外,正在回复着手机上琐碎的事务。
香火浅淡稀薄。黎敬州喜静,谭思明一早就吩咐闭寺,
如今,廊檐之下,雪意厚重堆积,透着凉意的风穿檐而过。
下一刻,正殿的门忽然打开,黎敬州走出来,他穿着黑色的中式西装,好似冰冻的河流,疏远凛冽。
谭思明先是一愣,连忙上前。
“黎先生,今天这么快吗?”
往常时候。黎敬州都起码会停留半天,今天这般,实在是很不寻常。
黎敬州声色冷沉,他说:“去姜家。”
“是......姜氏实业的那个姜家?”
黎敬州点头,他的步伐比往日快些,“尽快过去。”
谭思明想到今日白天的那个年轻女子,黎先生这般急切,是因为她吗?
......
姜家这个逼仄的阁楼,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同时到访。
姜绥宁觉得眼前这一幕真是荒诞又讽刺,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这里凄惨而死时,这些人可曾来得这么齐全?
对面,姜希紧紧挽着姜山的手,见姜绥宁挂断电话,她皱眉轻声道:“爸,你别听她唬你,她能找到什么人帮她,不过就是在装模作样罢了!”
“还找人帮她带走苏月晚的骨灰?你当我们姜家的人都死光了吗!”宋岚不快的看着姜绥宁。
姜山也是面色严肃,“我警告你,你马上从姜家滚出去,否则将来进了月荡山,你就再也出不来了!”
真是似曾相识的一番话。
姜绥宁勾唇,眼中的讽刺更浓烈。她不说话,只是一步一步的,走到了姜希的面前。
姜希的表情变得很古怪,面对一张本该已经死了七年的人的面孔,姜希没有办法保持镇定。
“别过来!你想干什么!”
姜绥宁置若罔闻,她靠近姜希,声音擦过她的耳畔,低凉冰冷,“还记得吗?你当初给秦应珩下药,最后把脏事都推到我身上时,你也是这么理直气壮!”
姜希的表情好似撞见鬼。
她的瞳孔猛然放大,心中翻滚惊恐,下意识松开姜山的手,靠近姜绥宁。
姜希死死盯着她,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什么假冒蛛丝马迹,可是到了最后,越看越觉得,这分明就是姜绥宁的脸。
“不......不可能!姜绥宁已经死了!”
“她是死了,被你害得葬身火海,连灰都被烧干净了。”姜绥宁冷笑,她扯过姜希冰冷的手腕,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。
姜希眼中的惊恐随着姜绥宁的动作。
姜绥宁满意微笑,“姜希,你知道被活活烧死是什么感觉吗?”
“闭嘴!闭嘴!”姜绥宁有些崩溃低吼。
在这一刻,她终于肯面对现实——姜绥宁活着,她真的活着。
而姜山铁青着脸,冷声下令,“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抓起来,马上送去月荡山!”
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顿时冲向姜绥宁。
“我看你们谁敢!”姜绥宁气势太盛,竟还真的让那些保镖停下了脚步。
“有什么不敢的!”姜希目眦欲裂,她死死盯着姜绥宁,阴狠无比:“你们还不听我爸的话,把她抓起来!”
姜绥宁冷笑,“我是黎敬州的贵客,你们谁敢动我!”
原本蠢蠢欲动的一众保镖,又重新原地踌躇。
黎家门第高不可攀,是京港最顶级的门阀世家,黎敬州此人更是独断专行,手段狠绝。
这位少年时坐轮椅的少年,突然就没有征兆的治好了腿疾,成了京港翻云覆雨的顶级操盘手。
听闻他平素不沾荤腥,可是手段之残忍,让人胆寒,不知有多少名流被他逼到家毁人亡。
从来没有人敢顶着黎敬州的头衔兴风作浪。
这个女人要不就是疯了,要不就是真的有两把刷子。
“你说什么疯话?那可是黎敬州!也是你配高攀的?”姜希嘲讽地看着姜绥宁,“你真当自己是天仙呢?”
一旁的宋岚也不屑地打量姜绥宁,“谁都知道黎敬州不近女色,你有什么特别之处,能成他的贵客?”
“我是不是,马上就见分晓!”
宋岚笑出眼泪,“你难道想说,黎敬州会来救你?你做什么梦呢?”
这些年,黎敬州对秦应珩多番为难,连带着姜家也吃了许多闷亏。
姜山原本就心里有气,姜绥宁这话,算是撞到了枪口上。
“就算你是黎敬州的贵客又怎么样!”他怒极看着姜绥宁,道:“我今天要绑的,就是他的贵客!来人!都别愣着,给我动手!”
保镖们再无迟疑,朝着姜绥宁快步走去。
姜绥宁毕竟只是女子,又怎么能比得上那些身量高大的保镖们身强体健。
她很快就被制服。
姜山厌烦地看着这一幕,“你们尽快把她处理了!”
说完,便带着宋岚离开了。
阁楼门口,众人离开,只剩下她们二人。
姜希笑容甜美,看着姜绥宁面无表情的脸,慢悠悠道:“姜绥宁,我没想到,你竟然真的活着。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相信身穿复活的事呢?”
“我母亲的骨灰在哪?”姜绥宁语气冰冷。
姜希闻言耸肩,在姜绥宁急切的目光中,她笑笑,声音轻松,“不记得,可能喂狗了吧。”
姜绥宁的眼眶骤然通红,“你说什么!”
“我说可能......喂狗了吧。”姜希格格直笑,她猛然捏住姜绥宁的下巴,露出恶狠狠的表情,“你不甘又能怎样?我是秦应珩的妻子,是姜家唯一的千金,是当红影后,你重生回来,你也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废物!”
姜希的手放在姜绥宁的肩膀上,面无表情地轻声说:“我能杀了你一次,就能杀了你第二次,姜绥宁,去死吧!”
说完,她猛地推向姜绥宁的后背,姜绥宁瞬间失去平衡,她下意识闭眼,滚下狭长陡峭的台阶。
只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,姜绥宁感觉自己被人稳稳圈在怀中,有清淡的檀木香气在鼻腔缭绕。
姜绥宁睁开眼,看见男人宽阔的胸口,她在台阶的颠簸滚动中抬眼,映入眼帘的,是黎敬州满是紧张的面容。

宋靳明一怒之下怒了一下,忍气吞声地说:“我现在过来!”
宋靳明开这家酒吧,大多数时候,就是几名好友叙旧用的,平时也不怎么接待外客。
今天倒好,难得接待了一下,直接出事了。
宋靳明到了包厢时,叶小婉已经哭红了眼睛,美人垂泪,楚楚可怜。
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宋靳明,正一脸心疼地给秦应珩包扎手背上的伤口。江慈也在,身上的白大褂还没脱,估计又是刚从哪个手术台上下来。
宋靳明头痛欲裂,往地上一看,那个被秦应珩打得起不来的倒霉蛋正趴在地上,脸上血迹斑斑,连五官都看不清。深色的大理石地面上,是一片颜色更深的血迹。
秦应珩看似风光霁月,动起手来也是暴力得很。
“快快快,把人带出去!”宋靳明捂上眼睛,痛心疾首:“我晕血!我看不了这场面!”
等现场被处理干净,宋靳明呼出一口浊气,在秦应珩面前坐下。
“秦先生,我平时没什么地方得罪你吧?你专程过来砸我场子,是不是说不过去?”宋靳明笑着,语调轻松,似在打趣。
一旁的江慈端着酒,走到宋靳明面前,“小婉跑来你这玩,被那个男的骚扰了,都是误会。”
江慈朝着宋靳晃晃酒杯,笑着道:“一个圈子的,没必要闹僵。”
俨然一副和事佬的模样。
但是宋靳明心里很清楚,自己和秦应珩之间并非能够平心静气和谈的平级。
秦应珩和黎敬州,都已经是能够掌控家族命脉的话事者,要向他们发难,哪怕是宋靳明他父亲,都资格不够。
因此,宋靳明笑着,看着一直没说话的秦应珩,语调轻松随意:“这点小事当然没有关系,秦先生没伤到就好。”
秦应珩终于看向宋靳明,男人眉眼清冷雅致,一点都看不出暴力的痕迹,“小婉刚刚差点出事了,我情急之下才动的手,宋小公子见谅。”
宋靳明心里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,表情上还堆起笑容,道:“没事没事。”
没事才特么的是有鬼!合着被闹事的不是他秦家的场子!
而叶小婉闻言,眼圈红得更厉害,满目心疼的看着秦应珩,道:“秦先生,都是我的错,我下次一定不会再乱跑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秦应珩没有回应,他抬手,摸了摸叶小婉眼角的美人痣,声色低哑:“你的脸很珍贵,不能受伤。”
叶小婉乖巧点头,满心都是感动。
分明是很温馨的画面,宋靳明在旁边看着,却生出一股毛骨悚然之感。
他想起了黎敬州养在家里来路不明的女人,那女人可是生得和秦应珩早死的未婚妻一模一样。
更甚者,黎敬州口口声声,说她就是姜绥宁。
宋靳明不敢想,若是秦应珩回过神,也想要争夺,该是多大的一场风浪。
毕竟....
宋靳明看向已经只剩下水渍的地面。
毕竟眼前的男人看起来,也疯得很。
姜绥宁生日这天,黎敬州陪着她去了海边。
京港下过雪的海边,细碎的薄冰凝结在铁质的围栏上。
姜绥宁站在围栏往下看,是波涛汹涌的深海。
她身上还披着黎敬州的外套,纤细的身体禁不起半点风吹。
可是黎敬州知道,她有多坚强。
姜绥宁打开骨灰盒,将里面的骨灰抓起,撒向大海。
她的声音在凛冽的风中,透着飘渺沙哑:“我妈妈这一生都被困在那个小小的阁楼里,她从前和我说过,她最大的愿望,就是能自由自在的。海水可以把她送往她想去的任何地方,以后我经过海边,也一定能看见她的存在。”
她说完,将最后一把骨灰撒进海中,长久地凝望着海面,一动不动。
冰天雪地,海边并没有什么人。
黎敬州轻拍姜绥宁的肩膀,嗓音温淡轻柔,他说:“当然,她已经自由了。”
姜绥宁的眼眶一红,有脆弱的情绪从冷静的假面之下流露。
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“是的,她自由了。”
库里南停在路边,车上的暖气充融。
黎敬州将提前准备好的温水递给姜绥宁,问她肚子饿不饿。
两人出门到现在,一口东西都没吃。
姜绥宁反应过来,捏紧了手中的保温杯,很惭愧:“对不起,让你陪我饿肚子了。”
“我不饿。”黎敬州顿了顿,说:“想吃什么?杭帮菜好不好?”
姜绥宁心不在焉地点头。
路上雪意纷扬,两人都没说话,气氛安静。
黎敬州问,“要不要听点音乐?”
姜绥宁,“好啊。”
黎敬州打开电台,crhk电台正在播放一首颇有年代的歌,《七月七日晴》。
歌手情长动人的声线婉转,让人忍不住侧耳倾听。
“七月七日晴忽然下起了大雪,不敢睁开眼,希望是我的幻觉....”
天色有些暗下去了,雨刮器反复地擦去掉落在挡风玻璃上的雪沫,姜绥宁感觉被冻僵的手指终于恢复了知觉。
她拿起手中的温水,一口气喝了好几口。
“黎敬州。”姜绥宁突然笑着喊他。
恰好是红灯,黎敬州将车停下,他侧过脸,撞进姜绥宁那双弧度柔美漂亮的眼睛里,她眼角的泪痣,在这一刻也生动。
于是,他也微笑,冰雪消融的笑意,“我在的。”
姜绥宁笑容加深,“祝我生日快乐吧。”
黎敬州认真的,虔心诚意,“姜绥宁,生日快乐,绥绥平安。”
黎敬州选的杭帮菜就在京港市中心,视野极佳的顶楼私人包厢,能够俯瞰整个城市的灯火阑珊。
姜绥宁坐在黎敬州的对面,隔着微弱的烛光,看着男人清贵冷淡的脸。
姜绥宁说:“你还有给别人过过生日吗?”
黎敬州原本是在给姜绥宁点蜡烛的,闻他动作一顿,将最后一根蜡烛点上,“没有,你是第一个。”
他将蛋糕推到姜绥宁面前,烛光的衬映下,姜绥宁的面容带着笑意,美好皎洁。
黎敬州多想姜绥宁永远这么快乐,他说:“宁宁,许个愿望吧。”

2015年1月5日,姜绥宁死在了她和秦应珩订婚这天。
零下5度,京港久违的暴雪。
洲际大酒店却不被恶劣气候所影响,盛况非凡,名流汇集。
姜绥宁从私人化妆间出来,入眼一片昏沉沉的灯光,照映的墙面上华贵壁纸的纹理清晰,古色古香。
一旁的经理走上前,姿态恭敬。
这位秦家话事人秦应珩的新婚妻子,再过三天,才满二十。
她的脸上还有些许稚气未脱,显得过分成熟的妆容,有丝违和。
可如此年轻,却能哄得位高权重的男人收心回家,手段不知有多上乘,谁敢得罪?
经理顿了顿,恭敬道:“我送您去宴会厅,秦先生已经在等您了。”
姜绥宁点头,她从容提起裙摆,往前走去,红色婚纱精致绝艳,更衬得她容光焕然。
没走几步,便有女子的私语声,从不远处传来。
“姜希,你姐年纪轻轻就急着嫁人,是不是想学她那个妈,仗着自己貌美攀高枝啊?”
姜绥宁的母亲苏月晚出身平庸,鼎盛时期,因美貌名动京港。当年,她仅靠一张脸,高嫁姜家独子姜山,并生下了姜绥宁。
可惜姜绥宁出生的第二年,苏月晚疯了。
次月,宋家大小姐宋岚嫁了进来,不到一年,生下了姜希。
——姜希,她同父异母的妹妹,姜家真正的掌上明珠。
姜绥宁停下脚步,不动声色地做着旁听者。
而姜希的朋友紧跟着接茬,宛如唱双簧:“这还用说?谁不知道姜绥宁的妈出身低贱,她不就是想走她妈的老路,去秦家当阔太!可怜我们姜希这么多年深爱秦应珩,竟然被她截胡!”
终于,姜希开口,怯懦无害,“你们别这么说我姐姐,虽然她勾引了应珩哥哥,手段不光彩,但是她嫁得好,我也为她开心。”
姜绥宁冷笑,眼中一抹厉色划过。
她开口,刀锋般冰冷的嗓音,割破了那头的私语声:“谢谢妹妹的祝福,你放心,我和秦应珩,一定会白头偕老。”
那头的细碎声音戛然而止。
姜绥宁冷笑加剧,她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,鞋跟叩击地面的声音清脆,将那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唬得面都不敢露。
经理连忙跟上,已是被姜绥宁的气场震慑,一头冷汗。
直到脚步声渐远至消弭,转角处,穿着校服的姜希才抬起一直低垂的头。
她的五官秀美,如果仔细看,眉眼间甚至隐隐有几分和姜绥宁相似,算得上美人。
此时,她在两位千金小姐的同情目光中,小声道:“姐姐好像不太欢迎我,我还是先走吧。毕竟...她好不容易才从月荡山回来,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,我还是别惹她生气了...”
“月荡山?就是那个....专门关精神病人的月荡山?”穿着明黄色礼裙的千金吓得脸色苍白,“姜绥宁不是在国外读书吗?竟然是被关在月荡山?从那地方出来....能是正常人吗!”
姜希皱着眉,面容哀愁,她看向震惊的黄裙千金,软声道:“姐姐这么多年,一直都在月荡山养病,听说...她是在里面杀了人,才被赶出来的。”
说完,姜希在两位大小姐惊骇的目光中转身离开。
只是在离开的瞬间,她的脸上浮现一抹微乎其微的诡异笑容...
姜绥宁走入宴会厅时,现场已是浮华盛况。
有清淡的檀香气在空气中流动,入眼可及,中式风格的宴会厅,和秦家的书香底蕴很般配,复古雕花的立式灯光芒温和,将里面的一切蒙上一层神秘色彩。
电梯早已禁行,底下那些人不会知道,这里才是洲际大酒店最为隐蔽的天地,只有顶级的权贵名流,才能得到入场券。
现场来参加宴会的众人皆是盛装打扮,端着得体的举止,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着。
姜绥宁打开门的瞬间,所有人都看向了她。
少女一身红裙,几乎是整个大厅唯一的亮色。
秦应珩站在大厅一侧,正在和秦家的几位长辈交谈。男人穿着长身玉立,黑色的定制西装,锋利而内敛。
他的气质冷清,面容端方温雅,此时,他并不说话,只淡淡旁听,偶尔唇角轻挑,情绪淡如雾。
可那些人都在看他的脸色行事。24岁的秦家话事人,看似温和无害,可是年纪轻轻,手握实权,众人诸多敬畏。
姜绥宁出现的瞬间,他一直寡淡的面容有了波澜,他侧眸看向门口,眸光微动。
而姜绥宁扬起笑容,轻快走向他。
那些本在和秦应珩交谈的秦家长者们会心一笑,对着姜绥宁致意,不约而同离开。
姜绥宁随即挽住秦应珩的手,姿态亲昵,她说:“秦先生,订婚宴结束后,我想搬到秦家去。”
秦应珩的目光,落在姜绥宁扣在自己衣袖上的手指上。她的手指很白,只是没有寻常千金那么细腻,带着薄茧,从大拇指延伸到手背上的,是一道浅白色的疤痕。
“好。”秦应珩顿了顿,温淡道:“你的生活物品我会让人购置新的,安心住下就好。”
“多谢。”姜绥宁的眼眶泛酸,她掩饰情绪,加深笑意,说得很慎重,“秦先生,能嫁给你,我很高兴。”
“新娘子是该开心的,”秦应珩握住姜绥宁的手背,带着安抚的意味,轻碰,“先去休息吧,今天要忙到很晚。”
姜绥宁说‘好’,沉默一瞬,又说:“秦先生,你会怪我吗?”
姜绥宁和秦应珩的婚事,起于姜绥宁的算计。
她目睹姜希在秦应珩的酒里下药,于是将计就计,调换了房卡,睡在了秦应珩的枕边。
于是当天,秦应珩带着姜绥宁去民政局领了证。
速度快到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。
秦应珩当然知道自己被算计,可是他看着姜绥宁的眼睛,认真回答,“绥宁,我是真的想娶你。”
姜绥宁终于放心,她转身朝着茶歇处走去。
没走几步,姜绥宁脚步顿住。
她在一众华服盛装的人潮中,看见了异类。
19岁的少年白衣黑裤,背靠大门方向,坐在轮椅上。
他骨骼分明的手指捏着轮椅扶手,姿态消沉冷郁,气质充满压迫感。此时,他正紧盯着自己,精致的眉眼漂亮稠丽,目光却沾染戾气,眉眼间锋芒深邃。
这是黎敬州,黎家那位养尊处优的小祖宗。
黎家,京港最显赫的门阀世家。而这位唯一的小公子少年残废,性情阴晴莫测。
姜绥宁高攀不起他这金尊玉贵的身份,基本是绕着走的。
他怎么会在这里?
姜绥宁还来不及细想,就看见黎敬州面无表情地转动轮椅,离开了宴会厅。
他清瘦疏离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尽头,姜绥宁收回目光,正打算往回走,有应侍生端着一杯果汁,走向她。
姜绥宁没有多想,随手拿起一杯。
那位应侍生直勾勾的看着姜绥宁喝完,才默默的接过她手中的杯子离开。
姜绥宁坐在宴会厅角落的沙发处,意识却莫名昏沉,她隐约意识到,果汁有问题,可是已经来不及了。
有烧焦的气味开始弥漫,不知是谁高喊,说是起火了。
原本光鲜的众人开始骚动,朝着大门的方向涌去。
姜绥宁努力起身,她想跟着人潮离开这里,可身后重力袭来,有人推了她一把,她跌倒在地上,再也没了力气。
现场太纷乱,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异样。
姜绥宁用尽全力扭过头,看向身后,她看见姜希爪牙狰狞,正对着自己阴狠微笑的脸。
她的声音很轻,可是姜绥宁都听清楚了。
姜希说:“姐姐,应珩哥哥是我的,而你,你早该死了。”
姜绥宁感受到胸腔有愤怒翻涌,可是她喉咙如同被刀割,说不出一个字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希从自己身上踏过去,得意离开。
她的身后,沉重的屏风被砸下,将她完全盖住。
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。
这场精心策划的谋杀,没有给她留半点生路。
火舌扭曲恐怖,开始迅速地蔓延。
姜绥宁无力的趴在地上,眼睁睁的火焰逼近,火光漫天,姜绥宁被火焰包围。
在火焰即将吞噬她的身体,意识仅存的最后一刻,姜绥宁看见她的未婚夫秦应珩将身受重伤的姜希抱在怀中,快步往外走去...
一切都结束了吗?
姜绥宁猛地睁开眼....
雪花落在她的脸上,被体温融化。
那场大火好似梦境。
姜绥宁感到茫然,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,发现自己正站在布满墓碑的山坡上。
这是京港的墓地区。
身上的婚纱并不保暖,姜绥宁被风雪吹得有点睁不开眼,浑身直打哆嗦。
她努力睁开眼,定睛看去,大理石的白色墓碑上,竟是自己的照片,青涩漂亮,笑容动人。
姜绥宁嗤笑,p的真假,她什么时候这么笑过?
不对!
姜绥宁笑不出来了。
她已经...死了吗?
姜绥宁搓着自己冻得麻木的手臂,她拿出手机,想要打电话。
手机屏幕的电量即将耗尽,姜绥宁看见屏保上显示的日期——
“2022年1月5日”。
那场大火没有烧死她,而是让她来到了七年后!

姜绥宁的大脑瞬时空白,绝望和怒气同时迸发,在肺腑间弥漫。她的手指冰冷,呼吸艰难,“你说什么...”
“听不懂人话吗?我说,苏月晚那个疯子已经死了,我不管你是谁,你都可以滚了!”姜山不耐烦的皱眉。
宋岚见状,连忙轻拍姜山的胸口,柔声道:“老公你别生气,那个贱人死了就死了,不值得你动怒。”
姜山紧盯着面前满脸悲愤的姜绥宁,厌烦的皱眉,“我就是觉得恶心!这对上不得台面的母女好不容易消失了,现在又出现一个和姜绥宁长得一模一样的!”
姜绥宁手攥成拳,双眸泛红。
姜绥宁的记忆中,苏月晚永远都在姜家废旧的阁楼里。
她是个疯子,所以姜山不允许她出现在除了阁楼以外的任何地方。小绥宁会爬上阁楼高陡的楼梯,透过细小的门缝,看着阁楼里的女人。
她很美,身上的气质有种江南水乡的温柔安静,哪怕是疯了,还是美得叫人心惊。
破碎的粗布衣裳包裹着她纤细的身体,她的身上永远都有新伤旧伤重叠,她喊自己‘囡囡’,嗓音温柔。
姜绥宁不觉得她是疯子。
她只觉得,她真美。
时光在她的脸上被按下了暂停键,她永远都是那么的摄人心魄,破碎而哀愁。
她会对自己笑,会隔着门缝,送自己她亲手叠的千纸鹤,轻声细语的和自己说话。
唯一一次,姜绥宁听见她崩溃的嘶吼,是自己10岁那年,被宋岚设计送到了月荡山,出门的瞬间,她听见苏月晚歇斯底里的哭喊。
再后来,18岁的她回到姜家,苏月晚只会看着她痴痴的笑,眼中满是心疼和温柔。
姜绥宁确信,苏月晚爱她。
哪怕他们母女之间的所有见面,都隔着一道门。
而现在,姜山告诉她,苏月晚死了。
姜绥宁强忍住眼泪,她咬牙切齿地开口,字字颤抖:“我不信...我不信!她怎么会死!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死!我要见她!”
说完,不等姜山反应过来,径直朝着阁楼的方向而去。
姜山原本觉得,眼前的少女不过就是冒充姜绥宁的一个骗子。
可这一刻,姜山看着她轻车熟路地朝着阁楼的方向奔跑,一阵毛骨悚然之感翻涌,脸色瞬变。
她为什么会知道阁楼的方向?
姜绥宁的理智所剩不多,她急迫地想要求证,所有的声音都被她抛诸脑后。
她听见身后管家的制止,还有姜山的暴怒。
但是姜绥宁什么都不在乎。
她要亲眼所见,姜山的鬼话,她一个字都不想听!
阁楼终于出现在眼前,姜绥宁急切地迈上阁楼陡峭的台阶。
这个地方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踏足了,上面积了一层厚重的灰,姜绥宁每走一步,都有尘埃在空气中飞扬。
她感觉到喉咙里有腥甜的血味,毫不犹豫地触碰紧闭的木门。
那道木门是年幼的姜绥宁所以为的固若金汤,可是在这瞬间,却被轻而易举推开。
门打开的瞬间,姜绥宁看着面前空荡而简陋的内景,彻底的心如死灰。
房间里还是记忆中的模样,只是更加苍凉简陋,而房中的人,也没有了踪影。
姜绥宁一直强忍的眼泪,终于不堪重负的落下。
身后,姜山带着人赶来,一起来的,还有刚刚到家的姜希。
进门的瞬间,姜希得知姜绥宁已经赶到了这里。
姜希不会允许姜绥宁重新出现在她的生活中。
只要姜绥宁不在,她永远都是人群的焦点,所有人都会说,她是京港第一美人。
只要姜绥宁不在,她和秦应珩之间的一切,都会像之前的七年一样,甜蜜无间。
只要姜绥宁不在,什么都好。
姜希站在姜山的身侧,冷冷地看着姜绥宁的背影,她柔声说:“爸,这个女人私闯民宅,一定是疯子,把她送进月荡山吧!”
姜山颇为惊异的看着姜希,他皱眉,有些犹豫,“没必要闹这么大吧?”
宋岚摇晃姜山的胳膊,娇怯柔软,“这个女孩子来历不明,还整容成了姜绥宁的样子,现在又在装疯卖傻,我觉得小希说得对,把她送进疯人院,对谁都好。”
姜绥宁的眼中,有一层阴霾密布。
20年来,她和她的母亲处处退让,却只换来他们变本加厉,将自己和母亲迫害致死!
姜绥宁缓缓转身,眼中的冷意弥散,看着面前站在台阶上的众人,冷笑:“又是月荡山的精神病院,姜希,你和你妈不嫌腻吗?就没有别的手段?”
姜希脸色发白,眼中有恐惧震颤。
而姜绥宁看向姜山,她的表情只剩下一片森冷,“我母亲是怎么死的?”
姜山抿唇,试图用冷厉的语调掩饰心虚,“轮得到你在这问我?就算是姜绥宁也不敢这么质问我,你算什么东西?”
“你不说,我也会查到的,每一个有干系的人,我都不会放过。”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扫过众人,目光堪称平静,反而让一众听者生出恐惧来。
姜绥宁走下台阶,注视着离自己最近的姜山三人。
“我要带走我妈妈的骨灰。”
姜山冷笑,不屑道:“我凭什么答应你?谁知道你是谁,想拿着苏月晚的骨灰做什么!”
姜希死死看着姜绥宁的脸,真是美得叫人妒嫉。
她难掩厌憎,道:“这就是个疯子,爸!快让人把她送走!我不想看见她!”
姜绥宁点点头,不紧不慢地擦掉眼中的泪水。
她拿出黎敬州送她的手机,通讯录里只有一个号码。
姜绥宁拨过去,不到几秒,便接通了。
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,清清冷冷的,偏偏透出温柔和意外来,“宁宁?”
姜绥宁的眼泪落得更汹涌,她哑声道:“你能不能帮帮我?我想带走我妈妈的骨灰...”
这世间的情感何其凉薄,哪怕是至亲之人,也能挥刀相向。
姜绥宁真的对这个人间不抱什么希望了,苏月晚不在了,唯一爱她的亲人已经不在了。
可是黎敬州的声音再度响起,那样的坚决冷静,他轻声说:“别怕,我马上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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