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抗战老兵,我的儿子和儿媳也都牺牲在战场上。
退伍后,我和孙女相依为命,却不料,孙女被同学嘲笑是野种,在学校里被霸凌。
我找对方讨要说法,却被一脚踹开。
我找学校、警察、法院,全都不敢管。
对方无比嚣张,扬言他们在上边有人,我找到哪都没用,还逼迫我签下谅解书,息事宁人。
万般无奈下,我找到了军区首长。
曾经,这位首长是我手下的一个兵,退伍时,他亲自为我带上军功章,让我有了困难找组织。
但这十几年来,我为了不给组织添麻烦,各种困难都自己咬牙咽下。
可现在,为了我的孙女,我站在了军区大院门口。
我想问问他们,这世间,人情何在,公平又何在?
——一年之前,孙女凭借优秀的成绩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。
我为了给她更好的教育资源,不惜花掉了我的退伍费,从小县城搬到了市中心。
可如果能重来一次,我宁愿我们爷孙俩从来没有来过这大城市,宁愿让孙女在县里读普通高中。
只因孙女成绩优异,又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,就让她被学校里有钱有势的小孩盯上,成了被霸凌的对象。
她们把我的孙女囚禁在女厕所,用小刀划烂她的皮肤,用烟头在她身上留下烙印,还逼她喝尿,逼她舔脚,剪掉她的头发,逼迫她趴在地上学狗叫。
这场恶行整整持续了五个小时,等我孙女被人发现的时候,早已没了半口气。
现在,我焦急地等待在急诊室的门口,可那欺负我孙女的小女孩,却叼着烟头,画着烟熏妆,满脸不屑地指着我的额头。
“就是我打的,那又怎样?”
“有本事你个糟老头子就去告我,反正我爸有的是钱,上面有的是人,我不信你能把我告到监狱里。”
我气得头脑一阵阵发晕,甚至想带着眼前这个恶毒的孩子同归于尽:“我的孙女,她才十七岁,你……你怎么下得去手?”
秦雨轩狡黠地笑了笑:“糟老头子,你倒是提醒了我。”
“我也才十七岁,还没有成年,法律能拿我怎么样呢?”
我胸口发闷,气的说不出来话。
这时,秦雨轩的爸爸赶来,是一位大腹便便的老板,我以为大人能明事理呢,谁知这位家长一来就是一脸不屑,高高在上的用眼角瞥我,鼻息哼哼的。
“你在这里胡搅蛮缠,不就是想多要点赔偿吗?
你这种人我见多了!”
说着,他从腰间鼓鼓囊囊的钱包里掏出一沓现金,施舍般的扔在了地上。
“拿去吧,如果不是我,这么多钱恐怕你一辈子也赚不来,怎么,还不满意吗?”
说话间,我孙女小澈的手术已经做完了,看着躺在病床上,满脸苍白满身伤口的她,我的心里宛如刀割。
这还是已经治疗过的,我都不敢想象,在那过去的五个小时里,她经历了什么非人的虐待。
有几张鲜红的纸币粘在了我的裤脚上,我厌恶地甩开,然后坚定地说:“这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,你们必须得道歉!”
因为没有父母,小澈一直是个很敏感的孩子,我都不敢想象,这件事情对她的影响会有多大。
“道歉?”
那对父女趾高气扬地笑了起来,甚至笑弯了腰,“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?
居然敢让我道歉!”
“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,那就用更多的钱。”
说着,他又拿出一沓现金,直接撒到了我面前。
“这些够不够?”
我没有动,可秦雨轩的爸爸却仿佛看透了我一般:“孙女挨一顿打,就能得到这么多钱,糟老头子,你心里指不定偷着乐呢吧?”
“我劝你赶紧拿着这些钱滚蛋,然后签下谅解书,不然……我有的是方法和手段。”
我气血翻涌,恨不得想冲过去揍他一顿,可他看出了我的意图,一脚就把我踹翻在地上。
“哗啦!”
一把花花绿绿的药片散落在地上,随之落下的,还有两枚闪闪发亮的一等功勋章。
我爬在地上想将它们捡起来,可那趾高气扬的老板却一脚踩住了我的手。
“糟老头子,我劝你别想掀起什么风浪,你能接触到的法院警察局,我都有熟人,你就算是想告我也白搭,懂吗?”
说完,他们扬长而去,只留下我一个人呆坐在医院冰凉的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