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月梨姜鹤年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重回庶姐诈死那天,我带着娘亲杀穿皇朝姜月梨姜鹤年 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两壶清酒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姜月梨惩治春芳的消息不足半个时辰,就在姜府内传开了。这些年姜鹤年纵容柳姨娘,连带着程氏身边带着的那些丫鬟也被海棠阁的人压了一头。再加上柳姨娘暂代管家,汤圆里的那些丫鬟出去时比主子姑娘都要气派。为了此事已生出了不少闲言碎语,程氏是被程老将军宠惯坏了的,虽然也管家理事,但大多时候都宁愿躲清闲。满心满眼地以为只要自己还是姜鹤年的正妻,柳姨娘不论做到什么地步,都终究只是个妾室。只可惜呀,人心不足蛇吞象。这姜府的规矩,也该变一变了。姜月梨的屋里也有两个丫鬟,是她当年刚被接回府时,由姜鹤年做主,特意安排来的。姜鹤年当时嘴上说是心疼女儿,程氏是个耳根子软的,为了缓和父女关系,自是无有不依。姜月梨也是直到后来嫁入了赵家,在姜灵曦和赵家勾搭上后,才知...
《重回庶姐诈死那天,我带着娘亲杀穿皇朝姜月梨姜鹤年 番外》精彩片段
姜月梨惩治春芳的消息不足半个时辰,就在姜府内传开了。
这些年姜鹤年纵容柳姨娘,连带着程氏身边带着的那些丫鬟也被海棠阁的人压了一头。
再加上柳姨娘暂代管家,汤圆里的那些丫鬟出去时比主子姑娘都要气派。
为了此事已生出了不少闲言碎语,程氏是被程老将军宠惯坏了的,虽然也管家理事,但大多时候都宁愿躲清闲。
满心满眼地以为只要自己还是姜鹤年的正妻,柳姨娘不论做到什么地步,都终究只是个妾室。
只可惜呀,人心不足蛇吞象。
这姜府的规矩,也该变一变了。
姜月梨的屋里也有两个丫鬟,是她当年刚被接回府时,由姜鹤年做主,特意安排来的。
姜鹤年当时嘴上说是心疼女儿,程氏是个耳根子软的,为了缓和父女关系,自是无有不依。
姜月梨也是直到后来嫁入了赵家,在姜灵曦和赵家勾搭上后,才知道这两个丫鬟是柳姨娘硬塞过来的眼线!
两个加在一块没一个心是不黑的。
为的就是让姜月梨和自己的亲生母亲离心,为此她们可没少说程氏的坏话,甚至直到后来就连程家也被牵连了进去。
攘外必先安内,这两个丫鬟若不犯大错,她也无法轻易发落,眼下还没撕破脸,她总不好直接去打姜鹤年的脸面。
姜月梨这厢刚收拾了春芳刚回到屋里,正抬手按着额角,思量着后续的事。
那丫鬟绿梅就鼻子不是鼻子,脸不是脸的杵在了一旁。
她还一脸不情愿地抱怨了起来,“三姑娘,可是我们两个做错了事,您怎么到哪都不带着我们两个了?我们自幼伺候姑娘你,你可千万不要信了外人的挑唆,疏远了我们两个才是,我们可都是一心为着姑娘你的。”
姜月梨按着额角的手一顿,斜眼扫了眼绿梅,“怎么?我不忍心瞧着你们受苦,让你们守在家宅,反倒成了不信你们两个了?”
自从姜月梨着手处理姜灵曦的后事,院里这两个丫鬟就开始偷奸耍滑,动辄就把消息送去海棠阁,这些她都是看在眼里的。
若不是眼下留着她们两个还有大用,姜月梨真想将两人乱棍打死了事。
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“我这不用伺候,你们两个先下去吧。”
绿梅站在原地没动,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姜月梨,“姑娘,你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了?自从上次病愈就奇奇怪怪的,莫不是冲撞了什么?咱们还是请个郎中看看吧?你看你忙的脚不沾地的,眼圈都黑了,实在不行,咱们出府转转也是好的呀。”
听到这句话的姜月梨眼皮直跳,她恍惚间想起了一件要紧事。
前世也在姜灵曦落水之后,姜府密不发丧,草草地将棺材落了土,就把她的庚帖送到了赵家。
交换庚帖,也不是她必须嫁到赵家的理由,是在换了庚帖后没两日,她竟也意外地失足落水,还被那本该病得要死的赵吉从水里拖了上来!
初夏的时节,衣衫已经换成了薄的,被水一染,大半个身子都瞧得真正的。
如今的世道,女子清白大过天。
姜鹤年为了颜面考虑,又不想两个女儿先后落水的事情闹大,再加上柳姨娘吹着枕边风,没过两日就将她送进了赵家。
而如果她没记错的话,她那次落水并非意外。
只是事后跟在身边的这两丫鬟哭的情真意切,绿梅几度哭到晕死过去。
至于春桃更是寻死觅活,直叫嚷着若是她活不成,就也要随她一道去了。
就这么生生地将她落水的事情遮掩了过去。
现在想来,什么出游散心的,只怕是这些人一早就算计好了的吧?
既如此,不如就将计就计。
姜月梨故作为难,黛眉紧蹙的垂首道:“如今大姐姐才走,我实在是没心思出门,再说,若是让父亲瞧见,只怕又要嗤骂与我了,罢了,我还是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吧。”
姜月梨没说两句话就摇头叹起了气,只说自己累了,说什么都不肯出门。
后头更是以自己病了为由,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。
这日入了夜,绿梅端着喝光的药碗,重重地搁在了厨房的桌子上。
“真是个没用的东西,不过就是在护国寺里遇着点事情,就吓成这样,现在连门都不敢出了。姨娘给咱们宽限的日子马上就到了,要是到时候赵府见不到人,咱们怎么交差呀?”
绿梅嘴上抱怨着,抓起桌上的汤药碗就砸在了地上。
春桃则是在一旁不动声色,“你就算把自己气死过去,三小姐不还是连门都不出?你急上了天又有什么用?她不出门,那就让她非出不可好了!”
两个丫鬟彼此对视了一眼,春桃往前凑了两步,“我倒是有个计划......”
当天晚上,一个披着白布,披头散发,这是水粼粼的人影就出现在了姜月梨的房中。
姜月梨之前因被人算出命里克父,即使已经在外养了几年,回府后姜鹤年依旧觉得忌讳,干脆就让她单独住在离澄辉堂最远的院子里。
所以这边即使闹出了天大的动静,外人也不见得能发现什么端倪。
姜月梨这些日子因内忧外患,再加上心里有事,夜里经常做噩梦,本就睡得不实。
乍一听见房门打开,她便睁开了眼睛。
还未有所动作,白影已飘然而至,就那么直挺挺地立在了床边,那头发厚诡异的低吟着,“我死得好惨啊......”
那还在滴水的头发,就那么贴在了她的手背上,冰凉的触感让姜月梨心中一凛。
她的身体比脑子反应还要快,在白影正要有所动作的同时,猛地掀开被子,对着那白影当胸就是一脚。
装神弄鬼!
姜月梨冷呵,“大姐姐是我亲自扶灵祭奠的,就算是死后不安生,该找也不是我!”
姜月梨的话音还没落,就看见那被踹倒的身影颤了颤。
她眉心一动,立刻换了副语调,满是委屈与惧怕地颤声道:“冤有头,债有主,姐姐就算你想报仇也不该来找我呀,都是柳姨娘不想让姐姐入土安葬啊......”
姜月梨的话一出,偌大的法华殿便只剩下悠扬的诵经声。
玄清愣了片刻后,无奈低笑出声,“贫僧已是出家之人,是非因果早已看开,施主若不愿告知,贫僧自不会为难,只是施主聪慧过人,但过刚易折,还是不要矫枉过正的好。”
姜月梨不以为意。
矫枉过正算什么?
她要把那些人当年欠了她的一笔一笔都讨回来!
老天爷既不愿意帮她印证因果报应,那她自己动手,又有何不可?
想起几日前来护国寺的情形,姜月梨就觉得心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头,容不得半点喘息之机。
前世机缘巧合,她得知了当朝长公主曾有一孩子流落在外,寻找多年未果,以致心结。
所以每到初一,十五长公主都要来这护国寺,为那孩子祈福。
护国寺上下的一众僧人为了保那孩子平安,也算全了长公主的念想,这些年,他们陆陆续续收养了不少孩子,男女皆有。
这些孩子一直都被养在京城外的一处庄子上。
可就在前几日,有几个孩子无故失踪,寺里这些和尚却又不敢大肆声张,只敢私底下偷偷地找。
但日子一天天近了,又到了长公主要入护国寺祈福的日子,那几个每月相伴的孩子却下落不明,若是长公主责怪起来,就算是护国寺也担待不起。
姜月梨那日前来,就是直接以知情为由,和护国寺的住持谈了个条件。
她帮他们找孩子,但护国寺的高僧得唱好给姜灵曦出殡这出大戏。
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。
殊不知,这表面上给了孩子一个栖身之所的地方,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火坑。
这护国寺里的有些和尚,比那地府的十万恶鬼都来得残忍,不过也都是些金玉其外败絮囊中败类罢了。
至于长公主的孩子,也不过是个被人算计后,用狸猫换太子的可怜虫罢了。
前世此事闹开时,姜灵曦也已经和齐王府的那位小公子私奔离京了,两人出去的路上误打误撞救了人,而后便得了长公主的青眼。
这可为她在赵家站稳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
只可惜,前世即使到了最后,长公主也不知道她的宝贝女儿当初跟着姜灵曦时,被折磨成了什么可怜样子。
重来一回,这支登云梯,只怕就落不到姜灵曦的头上了。
眼下姜鹤年妄图攀附皇室,来洗清自己高攀将军府的污名,她就偏偏不让他如意!
算算日子,那些拐带孩子的人应该也快入京了......
姜月梨思虑至此,双手合十再次对着玄清大师拜了拜。
“大师今日提醒,小女子自当铭记于心,只是这些日子为姐姐诵经祈福,怕是要在寺里叨扰几日了。”
玄清见状,便知多说无益,“万般因果,皆由心起,是非对错,自在人心,贫僧不便多言,施主自便罢。”
送走了玄清,姜月梨就被庙里的小和尚送到了一间禅室,跟着她一道而来的李嬷嬷瞧见这禅室简陋的模样,便不乐意了。
“护国寺好歹是靖国第一大寺,也是受朝廷供奉的,这禅室怎么如此简陋?”李嬷嬷眉头紧皱,说话便要出去寻人换个住处。
可尚未出门就被姜月梨拦住了。
“嬷嬷且慢!”
这院子可是她特地求来的,若换了个热闹的地方,只怕坏了计划。
姜月梨上前拉住了李嬷嬷,“不过就是暂住几日,这禅室僻静,少有人来,也乐得清净,寺里的大师是为我做了考量的,再者说,这屋子能遮风,能避雨,怎么就简陋了?从前在庄子上,猪圈牛棚我都睡过,这里干净明亮,再合适不过了。”
李嬷嬷一听这话,顿时满眼心疼,“当初真是苦了姑娘了......”
前世,姜月梨不愿意卖惨博同情,在被接近姜府前的那些遭遇,更是被她藏得严严实实,也因此养成了个自卑胆小却又执拗的性格。
可现在嘛,恰到好处的示弱,才能更好地抓住人心。
姜月梨垂着眸子,说话还真盘膝坐在蒲团上专心诵起经文来了。
直至日落低垂,姜月梨才活动着泛酸的筋骨,出了禅室的门。
她想去后院转转,看看能否有新的发现。
护国寺后院的禅房连着一个小花圃,再往后便是一片山林,只用了一些低矮的篱笆围着,充其量只能起到个装饰作用。
姜月梨迎着晚风,一路踱步赏景,倒比在那深宅大院里鲜活了不少。
与此同时,姜府海棠阁中,柳姨娘眦目欲裂,眼中透着的刺骨恨意吓得春芳头都不敢抬。
“姨娘,都按你的吩咐布置好了,上次那小贱人身边有人护着,这次就跟了李婆子一人,绝不会再出意外!”
“不过仗着有娘家出头,一个被老爷厌弃的下贱坯子都敢打到我脸上来了。”
柳姨娘面色阴翳,眼神恨不能把手中的信纸盯出个窟窿来。
“程家不是愿意办丧事吗?那这次就成全她们!”
夜色渐深,疏影摇曳中,不远处的林地里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,兵器相交的声音让姜月梨心头一凛。
她闪身
不消片刻,一道身影从林中窜出,血腥气扑面而至,姜月梨都还没反应过来,一把折断的短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。
“别动!”
说话的人声音喑哑,语气森然,手上的匕首像是随时都能切开她的喉管。
那银制的面具泛着寒光,蒙着的半张脸早已被血迹浸染。
姜月梨被这血腥气熏得脸色一白,前世临死前的记忆如附骨之疽般袭上心头,让她浑身战栗,胃里不断翻涌。
“呕——”姜月梨眼前发黑,猛地伸手一推,身子跟着就压了下去。
手好巧不巧的正扒在身前人的伤口上。
“哼......”谢云霁一声闷哼,喉咙口涌上一抹腥甜,手上险些失了力气,人都跟着踉跄了一下。
姜月梨的掌心下一片黏腻,旋即就觉察到了不对,可还没来得及反击,树林中的人影已越来越近。
“旁人杀你,你就非要拉着我下水不成?你倒是想拖一个垫背的,我却不想死!”
姜月梨反手捏着男人的手腕,毫不犹豫地将人朝身后推了过去!
妹妹可就这一个女儿了!
程起越想越觉得火大,冷喝,“姜大人,今日你这是不给个说法,我即刻就把妹妹和外甥女接回府去,就当她们没这个福分吃你们姜家这碗饭了!”
没等姜鹤年出声,姜月梨当着众人的面扑通一声,就给众人跪下了。
她双目含泪,“今日之事是女儿擅自做主,一切过错就都由女儿承担吧,可死者为大,就算姨娘觉得女儿做错了事,女儿也绝不后悔!”
说着话,她口风一转,“这些日子,有寺里的高僧给姐姐诵经祈福,本以为可以让姐姐早登极乐,可这几日女儿接连梦到姐姐,姐姐说她在地下孤苦伶仃,无依无靠,又说水下森寒,棺木太薄,女儿这才擅作主张,为姐姐寻了口双人的棺材。”
姜鹤年闻言,脸色骤变,他一掌拍在了桌案上,“你这简直是胡闹!你明知道你姐姐是......”
明知姜灵曦不愿嫁,所以才逃婚落水,以死逼迫她自己嫁到赵家去吗?
姜月梨心中冷笑。
既然姜灵曦前世不愿嫁,那这重来一回,她必须得成全了这对苦命鸳鸯才是!
最好让他们一辈子锁死才好!
少走了几十年弯路,姜灵曦去得好好谢谢她呢!
姜月梨顶着姜鹤年近乎杀人的视线,毫不避讳道:“不论怎么说,赵家已经下聘,父亲,母亲也已点头,此番也算全了两家这份姻缘了,想来那赵家得到消息也不会再说什么......”
毕竟,赵吉不是也活不长。
姜月梨话都还没说完,姜鹤年抬手一巴掌便甩在了她的脸上。
“你放肆!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,居然想着拿你姐姐的尸首去结阴亲!此事若是传出去,我们姜家在京城如何做人?!
姜月梨被这一巴掌打偏了头,白皙的脸上当即红了一片,不消片刻就肿了起来,那水盈盈的眸子里溢满了委屈。
她还未能起身,躲在后头的柳姨娘就疯了一般冲了进来。
“姜月梨,你到底是何居心!”柳姨娘歇斯底里的质问着,双眼眶急得发红。
她的灵曦还没死呢!
这该死的小贱人,居然就想出了这般恶毒的法子诅咒她?
简直丧尽天良!
可下一瞬,柳姨娘便意识到了不对。
姜月梨才被接回府中不久,和家里的人都不算亲,甚至就连对待程氏也都是一副拒之千里之外的态度。
在此事以前,她可从未表现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!
这种恶毒的法子,岂是她一个尚未出阁的小丫头,能想的出来的?!
绝对是那个程氏挑唆的!
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?
一时间,柳姨娘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,那张藏不住事儿的脸,彻底暴露在了程家人的眼皮底下。
她还死抓着姜月梨的手腕,眼中那怨毒的情绪几乎不加遮掩。
姜月梨挣了两下,“姨娘这是做什么?这不是之前你自己说的吗?”
“你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?!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?!”柳姨娘彻底慌了。
她仔细回想着府里这两日的事,猛然想起那日与房中丫鬟所说的话,脸色霎时变得惨白。
她是说过这话没错,可要与那赵吉在死后结亲的人,明明是姜月梨这个小贱人!
怎么会是她的灵曦?
和那日她分明记得自己的房中没有旁人,只剩下一个贴身的丫鬟,是她最信得过的......
柳姨娘越想越是心惊,脸上的表情几乎控制不住。
可姜月梨却丝毫没有就此把人放过的打算。
她红着眼眶委屈出声,“姨娘,你抓疼我了......”
“柳姨娘,你如今当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!一个妾室居然还敢到前厅来抛头露面!是真觉得我们母女好欺负不成?!”
就在这时,门口出现了两道身影。
程氏一早便得知了自家哥哥已到的消息,急急忙忙的。就想往过赶,却生生被姜月梨身旁的丫鬟拖着,足足耽搁到现在。
可她没想到,一进前厅,瞧见的居然是这副场面?
姜月梨就这么被柳姨娘抓着半压在地上,半边脸上又红又肿,自家兄长在一旁双目圆瞪,周身杀气腾腾,若不是有自家嫂嫂按着,这会儿只怕已将人当场格杀了!
她一步上前,只一个眼神,身侧的丫鬟快步而出,抓起柳姨娘的头发,就将人拖到了一旁,甩手两个巴掌扇了上去。
程氏一手扶起姜月梨,扭头看着自家兄长,“姜府家教不严,让哥哥嫂嫂见笑了,梨儿也是心疼我,这才受了小人的唆使,还请哥哥嫂嫂万勿见怪。”
母女二人三言两语,虽未指名道姓,但这罪魁祸首是谁,场上的众人各自都有了衡量。
就连姜鹤年看向柳姨娘的眼神都不再友善。
“你们愣着做什么?还不把姨娘请下去?!”
姜月梨被程氏拉到身旁,侧着身子,余光瞥见被两个嬷嬷捂着嘴拖下去的柳姨娘,心中的冷意愈演愈烈。
柳姨娘不是个好相处的,她身旁那几个丫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平日里出尽馊主意也便罢了,自她嫁到赵家,就开始变着法的,让姜鹤年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磕待程氏。
为了讨她这位父亲的欢心,甚至还笼络了几个青楼楚馆的货色,程氏因此被气的一病不起!
流水一样的汤药被送进澄辉堂,却仍旧治不好她母亲的病!
她被赵家扣在府里,不许回门,不许探视,若不是以死相逼,程氏就要被这心狠手辣的毒妇人给磋磨死了!
现如今,她倒是想看看,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,海棠阁里这些蛇鼠一窝的货色,能撑过多少时日!
姜月梨敛下眉眼,扶着程氏落座,“母亲您切莫为了这些事伤心动气了,还是自己的身子要紧,郎中说了,您得好生休养着才行,丧仪的事有舅舅帮衬着,自不会有事的。”
程氏深吸了一口气,强压下心中的怒火,可转头瞧见自家哥哥,这心里的委屈却好似再也压抑不住,眼眶是红了又红。
眼瞧着程氏绷不住,姜月梨干脆到:“母亲与舅母也许久未见了,想必是有话要说,今日日头也好,正好也走走,权当是散心了。”
姜月梨给李嬷嬷使了个眼色,程起更是瞧见姜鹤年就是一肚子火,当即便拂袖走了!
方才还热闹的前厅,转眼便只剩下姜月梨和姜鹤年。
姜鹤年看着这个做事有条不紊,自有章程的二女儿,心中难得多了几分愧疚。
可没过片刻,这副愧疚便被怒气给冲淡了。
用自己的女儿结阴亲去攀附权贵,这种事情传出去,他往后也不用做人了!
姜鹤年压着火,冷呵出声,“姜月梨,你大姐姐平时待你不薄,如今你竟能做出此等事来,等丧事一了,你给我跪到祠堂去,什么时候想明白了,什么时候再出来!”
姜月梨对这个惩罚毫不意外。
“都听父亲的,此事是女儿考虑不周了,可棺椁抬进来时,已有好多人瞧见了,赵家那边,只怕还得劳烦父亲亲自跑这一趟。”
事情闹到今日这样,姜鹤年也不好再说什么,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,一门心思的想着将这桩丧事匆匆了结,好把程家人打发回去,自是对姜月梨的话无有不依的。
姜鹤年走后,姜月梨冷眼瞧着那已搭好的灵堂,心中恨意的翻涌滔天。
赵家仗着是皇后母族的出身,这些年来为非作歹,肆意妄为,表面上瞧着是风光无限,可背地里的污糟事多的说出来都让人胆寒。
她当初嫁入赵家,费心费力的熬了十几年,才稳住了赵家那岌岌可危的声誉,可到头来,也不过是落得笑话一场。
既然这样,她也该适时的给赵家送出一份大礼才是。
丧事未了,姜月梨便一身素衣,冷眼进了祠堂,脊背挺直的跪在了正中间的蒲团上。
可她这边刚一跪下,身后的门便开了,一个小小的身影冲进祠堂,炮仗似的冲到她跟前猛推了一下!
“坏人!就是你害了我娘!你怎么不替大姐姐去死?!”
姜晏礼手脚并用的在姜月梨身上又踢又打,生怕少打了一下,就让他娘多受一份委屈。
“坏人!我娘说的没错,你就是个毒妇!你为什么要回来?!若没有你,我大姐姐也不会死!”
姜晏礼年纪不过八岁,说出来的话倒是格外的扎心。
而就在他抡着拳头,又想朝着姜月梨身上打过来时,姜月梨只单手就擒住他的胳膊,抬脚就将人踹了出去。
“四弟,祠堂重地,岂是你撒野的地方?姨娘平日就是这般教养你的吗?!”
姜晏礼是个被娇纵惯了的孩子,平日里别说挨揍,就算被训斥两句都寻死觅活的,读书习字更是高不成低不就。
表面上装的知书达理,可背地里被娇纵的活像个纨绔子弟。
那即使是这样,姜鹤年依旧把他当成个宝贝。
姜月梨有时都不由得好奇,那柳姨娘到底给她父亲灌了什么迷魂汤?
姜晏礼摔在地上,不知一脚给踹蒙了,僵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。
“姜月梨,你敢打我?!”
“我这是在替姨娘管教你,免得日后你到了母亲院中,还做出如此不懂规矩的事?”
姜月梨毫不掩饰的瞪了他一眼,也懒得继续在这守规矩了,揪着姜晏礼的耳朵,就把人拎出了祠堂。
姜晏礼是有些小聪明在身上的,听到这话,也顾不上找旁人的不痛快了,一溜烟的就跑出去。
海棠阁。
“娘!姜月梨那个该死的小贱人说我以后就养在程氏院里,此事可是真的?那我以后是不是就是嫡子了?”
姜晏礼进门便抱住了柳姨娘的胳膊,吵着嚷着想探听出真相来。
可刚才还受了一肚子气的柳姨娘,压根儿听不得这样的话。
柳姨娘目眦欲裂,发狠到:“你听那个小贱人在胡说!你是我儿子!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,凭什么要养到别人那去?!现在娘身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了,你难道也要抛下娘?”
姜晏礼被柳姨娘的模样吓了一跳,他猛地哆嗦了一下,“可娘不是说,有朝一日,我一定会成为嫡子吗?”
“晏礼乖,姜月梨的话不可信,她们就是想害死你,娘知道你不忍心抛下娘的,对吧?”
柳姨娘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,把自家儿子吓着了,直接把人抱到怀里,又哄又劝,又拿出了大把的银钱买太平,才好容易把人安抚下去。
可殊不知就在门外,来请安的姜子安,将两人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......
入夜,凉风习习,吹的祠堂里的烛火忽明忽暗。
姜月梨盘膝坐在蒲团上,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。
若是她算的没错,姜灵曦只怕早已出了京城,她虽然知道姜灵曦与那姘头的最后落脚地,但算算时日,想到那个地方少说也要几个月的光景。
眼下想把姜灵曦骗回来,是不现实的。
既如此,就只能先从府里这些人下手了。
就在姜月梨思量要怎么和程起提及与成家有关的祸事,又不惹人怀疑时,祠堂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了。
初夏的夜里风还是有些冷的,可看着来人,姜月梨温柔了眉眼。“夜深了,子安哥哥,怎么还不睡?”
前世她最落魄的那段时日,全是靠着姜子安的接济过活,也因此才间接知道了柳姨娘的所作所为。
而那时的姜子安,身为姜家庶子,日子过的也不尽如人意,后来不知为何,他突然跟着程家军上了战场,兄妹二人至死都没有再相见。
其实姜子安一直对她很好,即使她被送到府外的庄子上,每逢年节,她这个哥哥还是会遣人送些礼物过去。
就连回到府上后,他更是对她多加照顾,想起那段日子,姜月梨的眼眶就有些酸涩。
姜子安回到程氏身边的事迫在眉睫,谁若敢拦,她也不介意让这姜府提前见见血光!
光死了一个替身,怎么能够呢?
姜月梨如此想着,偏过头垂下眉眼,眼底潜藏的杀意宛如实质。
而姜子安手里捧着一盒糕点,就好似没看见姜月梨变换的表情,自顾自的坐在了她旁边的蒲团上。
柳姨娘觉得委屈,当年为换了孩子,固然有她吹枕边风的原因,可最主要的不也是老爷自己动了心思?
他本就是高攀了程家,又怕程氏生下嫡长子气焰更盛,这才同意了换孩子。
没成想程氏后面生了姜月梨之后肚子再没动静,他一直没嫡子,现在才将过错全摁在她头上。
但这话她只敢心里想想。
她红着眼道:“老爷怪我是应该的,谁让晏礼这样聪慧的孩子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呢。”
姜鹤年眉头一皱,想起了他的“嫡子”,姜子安是京城大名鼎鼎的纨绔,但到底是庶子身份倒还好,若真顶着嫡子的身份,他只能更丢脸。
这么一想,他的脸色缓了不少。
姜鹤年拍了拍她的手,“梨儿请了护国寺的僧侣为曦儿诵经安魂,你也想开些吧。”
柳姨娘心里焦躁,面上却眼泪簌簌:“曦儿是我和老爷头一个孩子,年纪轻轻就没了,我的像是被人剜了似的。之前不办丧事也是怕连累老爷,如今能好好将她安葬了,我心里也能好受一些。”
“梨儿从前不显山见水的,遇到事儿倒是个脑子清楚的。”
柳姨娘面皮一僵:“二小姐跟从前的确不同了。”
......
前世姜月梨出生后就因为和姜鹤年八字相克被送去了道观养着,到十岁才接回姜家,对家里的许多事情都不清楚。
姜灵曦“自尽”后,程氏伤心过度就病倒了,后又因姜鹤年将她嫁去赵家气的吐了血,自此缠绵病榻,不到半年就去了。
自她从道观归家程氏一直在竭力弥补她,只是她不知如何跟她亲近,直到程氏死了她才后悔。
她不相信将门出身的程氏会死,认定是柳氏害死了她,为此在家大闹一场,气的姜鹤年要跟她断绝关系。
姜月梨拉着程氏的手轻声叮嘱:“您今日表现的很好,后面也要沉住气,咱们一定能将哥哥接回来。”
“你今日说要柳姨娘的儿子也是在为此做准备?”
姜月梨笑道,“您放心,柳姨娘是不会同意的。”
“那你还......”
“父亲想要一个嫡子,姜晏礼也八岁知事的年纪了,您觉得他想不想做嫡子?”
程氏只是这些年被姜鹤年伤了心,不是真傻,听姜月梨这样说就明白过来了,她嗤笑:“养在我跟前,不止庶子变嫡子,还能多了将军府这个外祖家。”
姜晏礼虽然年纪小,但已经能看出姜鹤年的影子,自私且精于算计。若知道是柳姨娘阻了他做嫡子的路,必定要心生怨恨的。
程氏心中一阵畅快,柳姨娘作践她的儿子,那就让她也尝尝被亲生儿子怨恨的滋味。
“若是柳姨娘真同意了该怎么办?我看你父亲是很心动的。”程氏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换走她亲生的孩子,姜鹤年竟然还真想将姨娘生的儿子送到她跟前来。
无耻之尤!
姜月梨握住程氏因为气愤发颤的手轻轻安抚:“真送过来您就养着,好好养着,让他叫您母亲,为您争诰命。”
“那怎么行!”程氏嘴唇颤了颤,紧紧握住姜月梨的手,“梨儿,我知道你哥哥不成器,可那是因为他从小被柳姨娘教坏了!他本性是个好孩子,只要咱们将他要回来的,他一定会学好的。”
姜月梨垂眸,她知道。
前世她嫁给赵吉之后,费劲千辛万苦治好了他的病,可那人非但不曾改过还变本加厉的花天酒地,最后更是宠妾灭妻,她的赵家过的如履薄冰。
那个时候程氏已经病逝,将军府也自顾不暇,姜鹤年自不会管她的死活,姜子安却会三五不时的给她悄悄送些银子。
当时只觉得这个庶出的哥哥真好啊,现在回头想,那时哥哥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?
后来她被赵吉软禁,再有哥哥消息就是他在酒后纵马摔进护城河里淹死了。
重活一次,她一定会护好身边的人。
属于哥哥嫡子的身份和荣光也要全部要回来!绝不能让她那凉薄的父亲和柳姨娘踩着他们的尸骨往上爬。
思绪回笼,对上程氏慌张的眼神,姜月梨心底发酸,轻声道:“母亲,我的意思是柳姨娘即便一时舍得,当只要她看着您和姜晏礼一日日亲近过来也受不了,自己就会出手将孩子夺走。我的亲哥哥是一定会回到您身边的。”
确定姜月梨没有嫌弃姜子安,程氏才松了口气:“母亲脑子混混沌沌的,以后的事情都听你安排。”
“母亲,这些年您因为对父亲冷了心,人也蔫蔫的。但现在为了我和哥哥,您也打起精神来。您有将军府后盾,腰杆硬着呢。”
说白了,若程氏冷了情爱,姜鹤年压根不能将她如何。
程氏重重点头:“母亲明白!可若赵家真的要你嫁过去该怎么办?你可有法子应对?”
姜月梨单手拖着下巴,幽幽道:“赵吉快死了,您说让他和姜灵曦做个地下夫妻怎么样?”
程氏呆住了。
还能这样?
姜月梨虽然是柳姨娘生的,可到底是在她跟前养大的,从小付出的精力和感情也不是一下就能抹杀干净的。
看程氏的表情,姜月梨就明白了,不过也理解程氏的反应。
她幽幽道:“母亲了解姜灵曦吗?”
程氏迟疑之后道:“她掐尖要强,性格有些娇纵......”
姜月梨:“不是娇纵,她是真坏。她身边有投井自杀的丫鬟叫如意对吧?”
程氏神情尴尬,“听说、听说是你哥哥醉酒轻薄了如意,那丫头想不开就投井自尽了。”
“是姜灵曦看不惯如意的美貌整日折磨她,如意才自杀的。她生怕事情败露就故意栽赃给哥哥。”
“什么?”程氏震怒,“那个时候她只有十三岁!”
十三岁的孩子就已经知杀人栽赃了?
想到那次姜子安被姜鹤年抽了一顿鞭子险些丢了性命,程氏只觉心如刀割,一时泪如雨下。
姜月梨递了帕子给她擦眼泪,继续道:“还有一件事要让您知道。”
程氏抬起头,今日的冲击已经够多了,还有什么更让人震惊的吗?
姜月梨正色道,“姜灵曦没有死,她是跟人私奔了,柳氏也知道此事。”
若是赵吉不是病的快死了,姜灵曦还是很愿意嫁去赵家的。但赵吉要死了,她就不乐意了。恰好这个时候她遇到了随父回京给太后贺寿的齐王幼子宋毓堂。
宋毓堂被养的不谙世事,和姜灵曦“偶遇”了几次,又信了姜灵曦编造的可怜身世,就将人藏在回封地的车队里带了回去。
姜灵曦深和柳姨娘商量了这一出假死的戏码,只等日后赵吉死了,她再“恢复记忆”回京寻亲,这也为何柳姨娘死活不让办葬礼的缘故。
之前没顾上,这会儿姜月梨挑着要紧的跟程氏说清楚了前因后果。
程氏半晌回不过神,只觉得姜月梨说的姜灵曦和她认识的压根不是一个人。如此有心计如此大胆,这还是那个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姜灵曦?
女儿让她想想姜灵曦和柳姨娘之间的蛛丝马迹,她想了的,也真发现了许多不寻常的地方。可当时怎么就没察觉呢?
程氏咬牙:“我已经跟她说过了,会求你外祖父出面周旋,无论如何都会退掉赵家这门亲事,她怎的、怎的还做出这等瞒天过海之事?”
假死?私奔?
这哪一件拎出来都是惊骇世俗的事儿,姜灵曦竟然全做了!
姜月梨笑了笑:“您又不是她的亲生母亲,她不信您也正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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