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玄歌陆含锦的女频言情小说《妻子为白月光假死,我淡定火化陆玄歌陆含锦全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一月三更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各大权贵世家的心思活络之间,公主府上空,已然是漫天文气霞光沸腾,好似一片澎湃海洋。齐子俊周身被儒道文气笼罩,正在着手描绘江山锦绣,万里河川。一片片的刺目光芒,淹没向了前方,将托棺走出的陆玄歌给遮掩住,很多人都看不清那里发生了什么。这种光芒太过于炽盛。文气到了一定程度,抬笔描绘一座巍峨山岳,那便是真正的巍峨山岳,能轻易压塌一片延绵府邸。齐子俊如今虽然还达不到那种程度,但已经有了些许的神韵。儒释道御三家之所以会轻视看不起武道莽夫,也是这个原因。近身虽强,但一旦拉开距离,那便等着被各种精深的法术所淹没。在真正的生死搏杀中,往往武道修行者,都没有看清这御三家之人,便已然人头落地了。“我说过,若你我同境,公平一战,你不是我的对手。”“今日,我...
《妻子为白月光假死,我淡定火化陆玄歌陆含锦全局》精彩片段
各大权贵世家的心思活络之间,公主府上空,已然是漫天文气霞光沸腾,好似一片澎湃海洋。
齐子俊周身被儒道文气笼罩,正在着手描绘江山锦绣,万里河川。
一片片的刺目光芒,淹没向了前方,将托棺走出的陆玄歌给遮掩住,很多人都看不清那里发生了什么。
这种光芒太过于炽盛。
文气到了一定程度,抬笔描绘一座巍峨山岳,那便是真正的巍峨山岳,能轻易压塌一片延绵府邸。
齐子俊如今虽然还达不到那种程度,但已经有了些许的神韵。
儒释道御三家之所以会轻视看不起武道莽夫,也是这个原因。
近身虽强,但一旦拉开距离,那便等着被各种精深的法术所淹没。
在真正的生死搏杀中,往往武道修行者,都没有看清这御三家之人,便已然人头落地了。
“我说过,若你我同境,公平一战,你不是我的对手。”
“今日,我便给长公主一个公道。”
“同时,也给死在你手中的春雅姑娘,一个公道。”
齐子俊声音铿锵冷冽,浑身光芒萦绕,一个个儒道符文,将他笼罩包裹,好似一尊真正的文圣下凡。
如此气度,令朱雀街上不少的妙龄女子,眼波流转,异彩连连。
那里光芒刺目,文气所演化的澎湃力量,直接淹没了半边的公主府。
他已然笃定陆玄歌不可能安然走出,甚至已经重伤倒地,口吐鲜血,无法走路了。
只是希望,不要伤到玉棺里的长公主身躯。
就在齐子俊再度挥舞狼毫笔,就要给与陆玄歌最沉重的一击时。
“就这点能耐?”
一个略微带点沙哑低沉的淡漠笑声,猛然自那片炽盛的文气光芒中传出。
齐子俊瞳孔一缩,有些不敢相信,竟然没有伤到陆玄歌。
他只是一个武者,刚才这些力量,已经完全能伤到一位武道第五境的先天武者了。
公主府内外的众人,此刻也很是吃惊,没想到陆玄歌竟然还能开口说话。
只有几位儒道修为精深的老者,眼眸里泛起淡淡金光,看穿了那里,面色骤然微变。
轰!!!
下一刻,只见漫天的滚滚气血,宛如真龙在世,自那刺目光芒中压盖而起,彻底将之撕裂。
一袭玄黑长袍的陆玄歌走出。
他乱发飞舞,宛如魔神,一手托棺,一手持戟。
每走一步,地面便会轻微的震颤一下,他浑身气血滔滔,眉心上方,更是可见那熔炉般澎湃的神光,垂落之际,沐浴他全身。
这已然是气血之力沸腾到了某个极致的表现。
在他的身周,这氤氲气血之力,好似可熔炼万物的大鼎,散发着滚滚高温。
任何触碰过来的文道之气,便遭其炽热烘烤,彻底湮灭消散。
任凭齐子俊的手段再多,这根本无法靠近他身躯半步,宛如一片万法不侵之领域。
“什么?”
“这怎么可能?明明你的武道境界,也只是第四境。”
“为何无法伤到你?”
齐子俊的脸上,再不复之前的沉稳和冷静,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,令他开始有了些慌乱不安。
他之手段,可是能号称同境界难寻敌手的,为何还会......
朱雀街外,此时同样是一片死寂和震颤。
谁都没想到陆玄歌面对这般汹涌的攻势,不仅毫发无伤,甚至还以气血为熔炉化鼎,扶持自身周遭。
这是多么雄浑而可怕的力量啊?
这个粗鄙武夫,在武道方面的天赋,还真是恐怖,怕是能媲美曾经的那位陆地武圣了。
可惜,天赋再惊人,也只是一柄不听话的刀。
“魑魅魍魉,不过小丑,我说过,是蝼蚁就不要随便蹦跶,不然被我踩的时候。”
“便是你的死期。”
陆玄歌轻轻咧嘴,笑了一声,而后双眸一冷。
只见他猛然朝前踏脚,轰隆一声,宛如太古魔神降世,大地直接凹陷部分,紧接着雄浑磅礴的力量灌注而去。
随之如一头地龙般,猛然从齐子俊所立的那片空中下面,贯穿而上。
这股强横的力量,当即让齐子俊所站的四周开始不稳,周身文气不断摇晃。
下一刻,他目光再度紧缩。
只见陆玄歌玄袍猎猎,大步向前,那手中的大戟,冰冷泛着幽光,似地狱使者前来勾魂,朝他径直挑来。
嗡鸣一声!!!
虚空好似爆碎炸开。
这一时间,齐子俊的目光突然恍惚,心境不稳,感觉自己被拉入到了一方黄沙滚滚的战场之中。
兵戈铁马、喊杀冲霄,尸骨成河。
“陆将军,不要冲动。”
公主府内,一群年迈的文官见状,忍不住心惊大喊。
同时他们不再纠结,选择悍然出手,浩荡的文气裹挟着而去,就要挡住。
已然展现这般妖孽天赋的齐子俊,不可死在这里,不然绝对是大乾儒道的巨大损失。
轰!!!
很显然,陆玄歌这一刻展现出了凌厉的杀气,有着三千多斤重的方青重戟横扫而过,气血似滔天光雾。
前来阻拦的众人纷纷咳血横飞出去,全部倒飞了出去,文气破碎,被炙热的气血给灼灭。
这般近距离之下,便是先天武者来了,也根本挡不住。
“陆将军,千万不要冲动......”
尽管全部咳血横飞出去,但他们依旧在大喊,试图阻止。
大乾儒道好不容易出现这样一尊天骄,不可陨落。
文道之气可定江山、镇国运,一位儒道大才,日后一旦成为了超越了大儒的压圣,便可延续大乾数千载辉煌。
“冲动?哈哈,他杀我合理,我杀他便是冲动,只会躲在朝中,藏于暗后,读所谓的圣贤书,一口一个之乎者也,却未曾踏足过边境战场一步,从未杀过敌人。”
“你们衣袍干净,手不染血,我等边疆将领,奋勇杀敌,沾满血腥,却被你等一口一个粗陋莽夫喊着。”
“哈哈哈,这五浊常世,尸位素餐,不过如此。”
陆玄歌黑发披散,仰头大笑,高大挺拔的身上,气血沸腾似火山汹涌。
他手中的方天重戟直接挑了过去,似黑蛟入海,若雷光贯穿黑夜,刺破黎明。
目光还带着恍惚的齐子俊,只感觉自己胸膛一疼,原本护住心口的关键护镜,直接破碎。
尽管有大批的御林军冲来,但也被他一戟横扫,尽皆横扫如落叶般倒飞出去。
整条朱雀街上一片震动,满是各种横飞闷哼的声音以及喷涌的鲜血。
御林军虽说负责守护皇城安全,但很显然,在陆玄歌面前依旧不堪一击。
有身着锦缎华贵长袍的老人,正要施展儒道文术,赤色霞光绽放,恍若一口砚台放大压落。
却被陆玄歌反手一划,天罡三十六星显化,隆隆而鸣,将之压制,最终咳血横飞,昏死不知。
另一边的儒道文秀男子,祭出一只毛笔,但很快惨叫着被挑飞,血溅当场。
有另一名世家的武者供奉上前,猛烈刀光劈落。
但陆玄歌只是轻轻一震,粗壮的戟身轰的一声砸在其身上,顿时炸开成漫天的鲜血。
成为一片血雾。
“魔头......”
“这个魔头......”
摧枯拉朽、无人可敌。
这是在场所有人心头的唯一念头,心中深深颤栗。
这家伙还未曾突破先天武者之境,若是突破了,那还不了得?
“挡我者死。”
看着最终逼近自己身前的曾经同袍张浩锋,陆玄歌声音冰冷,不含一丝情绪。
张浩锋咬牙道:“陆将军,不要冲动,事情还能收尾......”
砰!!!
他话语未曾说完,陆玄歌依旧是反手一挥。
沉重戟身击在其身上,顿时令其闷哼一声,翻飞出去,重重跌落在地。
不过相比于其余皆重伤咳血的世家勋贵,已经算很好的了。
陆玄歌知道张浩锋的好意,但他今天本意就是要将事情闹大。
既要翻天、又要覆地。
若非实力还不足够,他都想踏足金銮殿,一戟破灭那高高在上的皇权宝座。
“将军,你斗不过他们的。”
张浩峰在不远处的地上,狼狈地站起来,咬着牙,眼眸发红,拳头紧握,浑身都在颤抖。
他心中何尝不怒、不恨。
可他知道这大乾万载国祚的延续,世家门阀到底有多么根深蒂固。
皇权虽至高无上,但很多时候都会受到世家门阀的意志而左右。
这根本不是一个渺弱的武夫,所能抗衡的。
身为世家弟子,他幼年未曾得到文院认可,所以才去边疆历练。
正因为他在那些地方磨炼过,才知道这盛世太平的景象下,到底是多少不为人知的默默白骨所支撑的。
将领守边疆,门阀享太平,到头来却贬低他们为粗陋莽夫、茹毛饮血、未曾开化、愚昧无知......
他何尝不想为镇妖王讨一个公道。
但他不敢,他也做不到......
巷口处,被一众御林军所扶持在中间的齐子俊,拖着浑身是血的身躯,朝着后面的巷子里爬去,无比狼狈,血迹蔓延在脚下。
他咬着牙,脸色苍白,眸里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清高和风骨,尽是颤抖和恐惧。
他是真的怕了,他还不想死。
他还要回到齐国,他还有自己的仇要报,他还要洗涮自己的屈辱,让曾经轻视看不起他的人明白,他们都错了......
“师......师尊救我......”
齐子俊在心中不断喊着曾经那个温雅随和的声音,但如今却没人回应。
刚才借助对方力量,逃离了陆玄歌的那根重戟上。
结果此后,就没任何反应。
他的心慢慢得沉到谷底。
咚、咚、咚......
身后陆玄歌拖着白玉棺而行,脚步沉重,每一步响彻在齐子俊耳中,都恍若催命符一样,他眼露恐惧和绝望。
更远处看戏的众人,无不骇然,今天要发生大地震了。
这个粗莽武夫莫非想要一人挑战所有门阀世家吗?
“陛下到。”
这时,一道阴柔略带尖锐的声音,突然自远处的长街传来。
这声音响起,便似有无形的压力,一下子压下了四周的嘈杂声音。
整片朱雀街都变得安静下来。
各门阀世家、勋族权贵,都不再出声。
公主府门口的众人,更是齐齐地朝着声音源头看去,然后跪下行礼。
唯有陆玄歌,在听到这声音的刹那,根本就不理会,连眸光都未曾落去。
他神情依旧冷漠,乱发飞舞,龙行虎步,隔着数丈的距离,以贯穿天穹之势,将手中沉重的方天重戟,朝着濒死的齐子俊直直钉去。
这一击,包裹着他澎湃雄浑的内劲,贯穿过虚空,带着呼啸般的声音。
隐隐可见一头黑蛟虚影缠绕跟随,张开血盆大口欲要噬人。
“够了。”
一个低沉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。
莫名的皇道威严弥漫,像是能压制天下、震慑八荒。
同时一股强横浩瀚的儒道真气,如皓月当空,明净出尘,笼罩八方,整条朱雀街都陷入了一片死寂安静中。
所有人都感觉自己陷入了凝滞中,无法再动弹,被死死压制。
不远处,一名高冠博带、两鬓发白的儒雅中年男子出现,陪同着一名苍老年迈的明黄色龙袍老者。
一旁还有当今的魏公公搀扶。
龙袍老者手中则拉着一名只有十多岁模样的少年。
少年面容白皙俊朗,一身绣蟒紫袍,头戴紫金冠,腰缠金玉带,气度高贵,带着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。
“见过陛下。”
整条朱雀街,尽是下跪行礼的声音。
来人正是当今大乾皇朝之主乾皇,以及他定为储帝的太子姬明轩。
至于那名高冠博带的儒袍中年男子,则是当今白玉京文院的一位副院主,名为方进瀚。
这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大儒,儒道第七境的存在,出口成章,口含天宪,生杀予夺,尽在一念之间。
此刻,正是他出手,以浩瀚的儒道真意,压制住了整片朱雀街。
洞穿向齐子俊的沉重大戟,最终在距离他身前不到一丈的虚空中被定住,再无法寸进丝毫。
染血的冰冷戟刃,倒映着齐子俊苍白恐惧的脸庞。
“冥顽不固、不施教化,只知血腥杀人,以蛮横武力打闹,惹出无数事端,上天赐你神力,陛下封你将军,你便是这般屠戮伤害你的袍泽,伤害陛下的臣子?”
方进瀚看了眼伤势过重、已经快要昏死过去的齐子俊,眼里掠过了一丝寒气冷意。
他语气冰冷,儒雅气度不再,双眸透着寒光。
一位儒道未来的希望,差点毁在了这莽夫的手中,他即便是死一万次,也难以赎罪。
此时此刻,一众门阀勋贵世家之人的心思开始摇晃,隐隐有点后悔的意味。
但很快,他们目光又果决下来。
武道终究是大流,越到后面越难提升,而且有个很大的问题摆在其中,那就是寿元。
儒释道三家的修行者,能轻易活个数百年,但武道大宗师,也不过一百五十多岁的寿元。
在交手大战之中,武道修行者,损失的乃是气血,乃是身体之本、身体之基。
便是曾经名震周遭七国的那位陆地武圣,最终也不过凄惨黯淡收场。
陆玄歌就算再妖孽,也顶多复刻那一位的老路。
“你......”
方进瀚也没想到,在如此关头,陆玄歌竟然连破三层桎梏,直接立足于武道第五境,成为了一位先天武者。
他面色变了又变。
但身为一代大儒,尊严和自信让他不可能后退。
不知为何,他此刻竟在陆玄歌那冷冽的眸光中,却察觉到了一丝惊悸之意,仿若被太古魔主给盯上,后背竟莫名生出了一丝寒气。
“呵......”
“方进瀚你还不明白你错哪了吗?”
陆玄歌咧嘴笑着,眸光却冷漠得让人颤栗。
武夫一怒,血溅五步。
虽然他只是迈出了三步,但对他而言,已经足够了。
下一刻,在此地所有人震颤的目光中,陆玄歌擎着白玉棺的那只手,猛然朝前一掷,他浑身乱发飞舞,气盖魔神,流转着先天气息,连发丝都似沾染上了血气的辉光。
“你离我太近了。”
他声音夹杂深沉的戾气,硬生生将眼前装着长公主姬清萱尸身的棺材,当做了趁手的兵器。
“你......”
很显然,方进瀚也没料到陆玄歌会这般果决,当着所有人的面,用棺材抡动起来。
这一击势大力沉,仿佛一方青天大印砸落,距离他又如此之近,即便是反应过来,也有些迟了。
何况,这具棺材材质特殊,内部还铭刻有一些道家阵纹。
嗡鸣之间,方进瀚面色震怒,不得不狼狈地朝后面躲去。
同时另一手掌间文气涌动,凝聚出一口口飞剑,洞穿向陆玄歌,想要阻止他这无礼之举。
不过,陆玄歌早已猜到了他要这么做,根本就不去挡,任凭那几口飞剑,贯穿了他的腰腹。
趁此机会。
抡动过去的棺材反倒是硬生生在虚空中停住。
他以强横内劲黏于手上,紧接着将之朝着侧边一斩,好似手中握着一口不灭天刀。
轰!!!
这沉重的一击,让方进瀚也始料不及。
很显然陆玄歌的生死交战经验,远高于他这位大儒。
他抬起了手掌,就要爆发无穷文气,将之震碎,但考虑到其中有长公主的尸身,又不得不缓和了力量。
这也导致了这口白玉棺材,就这么硬生生砸在了他的脸上。
任凭这位大儒平日里再儒雅随和,此时也狼狈地喷出一口鲜血,发髻彻底散乱,数个踉跄后退,脑海一阵眩晕。
若非一旁的魏公公见状,急忙将他搀扶住,恐怕已经跌倒在地了。
见此一幕,此地的所有人面色都变了,既是惊颤,又是头皮发麻。
他们感觉到陆玄歌那令人心惊肉跳的恐怖肉身力量。
同时,他的胆大妄为,无所顾忌,也在众人心中再上一个档次。
眼前的大儒方进瀚,可是大乾儒道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,不知多少读书人心目中近圣的存在。
既在国子监担任要职,又在翰林院当任。
便是镇妖王还在的时候,对待他都是客客气气的。
眼下,却被陆玄歌以棺化掌,硬生生扇脸吐血,衣冠散乱。
这一幕,带给四周所有人的冲击太大了,感觉心目中的神话正在一点点破碎。
“粗鄙武夫,你在找死。”
方进瀚摇颤的身形站稳,脸上有个明显的青色痕迹,嘴角还带着血迹,发髻彻底披散下来。
他面容震怒,杀机似瀚海汹涌,简直要淹没这片天穹。
堂堂一代大儒,竟被一个武夫扇脸羞辱,这不仅仅是在打他的脸,更是在打全天下读书人的脸。
正在他打算全力出手,以镇杀陆玄歌,以儆效尤、洗涮刚才耻辱的时候。
“咳咳......”
“气撒完了,闹够了没有?”
一个略带苍老低沉的威严话语,自一旁传来。
正是从刚才来到之后,便未曾开口的乾皇。
陆玄歌依旧是面目冷漠地立在原地,身上有着浓浓的煞气在流转。
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的。
乾皇既然打出了明牌,镇妖王也随之跟了上去,于金銮殿上自戕。
那么乾皇就会保住镇妖王府,给镇妖王府相应的荣华富贵。
所以,他闹得再大,乾皇也会为他收尾的。
若连这点肚量都没有,那镇妖王也不可能如此相信乾皇。
闻言,方进瀚面色变了又变,急忙深吸口气,让自己恢复以往的平静。
他深深地看了眼陆玄歌,已然将今日的这个污点记住了。
方进瀚拱手道:“陛下,是我失态了。”
年幼的太子姬明轩上前,从袖口中取出了干净的绣帕,为其擦拭了起来:“方师,让您受辱了。”
方进瀚顿时有些宽慰,道:“有劳殿下了,微臣自己来。”
“今日这场闹剧,也该收场了。”
乾皇咳嗽了几声,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和倦意。
他这话一出,周遭各大世家勋贵也明白了,陛下是不打算追究陆玄歌之事,即便他差点掀了公主府。
这让很多人心生不满。
同时也很不解。
尤其是右侍郎柳永康等在公主府上,亲眼目睹一切经过的人。
连堂堂一位大儒,陆玄歌也敢忤逆得罪。
这种目无尊长、不遵王法的莽夫,陛下竟然就这么轻饶过他了?
难道还是看在往日镇妖王的面子上?
即便这家伙武道天赋极为妖孽,但不尊君亲师,武道天赋再厉害,又于大乾皇朝又何用?
“陛下,您要给我等做主啊。”
“陆玄歌这莽夫,差点杀了所有人,杀如此多的朝廷重臣,您若不下令将他打入天牢,实在是难以平复民愤啊。”
“长公主大婚之日,遭他羞辱,这才不堪投井自尽,如今长公主尸骨未寒,尸体还遭他侮辱。”
“请陛下,还长公主一个公道。”
当下,不少老迈文官便上前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起来。
“好一个天上降魔主,人间太岁神。”
“身中蚕食真气之毒的情况下,面对一位大儒,还能立地破境,成就先天。”
“如此武道天赋,没让武神山的人看见,真是可惜了啊。”
“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拥有某种罕见的武道体质。”
与此同时,帝都白玉京,地势靠南的一座恢弘楼阁中。
两道被霞雾所笼罩的修长身影,正在倚着朱色栏杆远眺。
其中,一名身着黑裙、肌肤雪白,身形妙曼妖娆的女子,抿嘴娇笑着,姿态妩媚,很是魅惑。
她容颜美丽动人,瞳孔散发着幽幽紫意,似能令人沉坠于其中,无法自拔。
在她的怀中,抱着一只浑身毛发雪白的狐狸。
狐狸眼珠子同样泛起幽幽紫意,很是灵动,似通人性。
“武神山距离这玄州域,足有百万里之遥,即便得知消息,恐怕也不会长途跋涉赶来,这浩瀚世间,最不缺的便是绝世天才。”另一道身影摇着头。
她姿态清冷,身着羽衣,气质脱俗,云髻雾鬟,斜插着玉簪,恍若仙子下凡尘。
“何况,就算是他能进入武神山中,又能如何,武道不过末流,即便破入武圣之境,最终也不过沦为你我山门祖师的护卫。”
“如今的天地环境,早已不适合这一道,武路末途,前路笼罩迷雾,拓路者死于路尽,再出众的天赋,也无法改变任何现状。”
羽衣女子眉眼透露着淡漠,以及高高在上的姿态。
黑裙女子眉眼弯弯,很是妩媚诱人。
她目光眺望着远处,似乎还依稀可见那托棺远行的高大身影,笑道:“要不这样,你我打个赌?”
羽衣女子看向她:“赌什么?”
“若是我赢了,你将你们羽化宗的《白日飞仙经》借给我一观。”
“若是你赢了,我将我们六欲宗的《万化炼心法》借给你一看。”黑裙女子妩媚笑着。
羽衣女子摇头道:“师门所传,怎可轻易借给他人观阅,何况你们宗门的功法,并不适合我。”
黑裙女子似乎早知道她会拒绝,眉眼弯着,继续道:“那我赢了,你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
“我赢了,我便答应你一个条件。”
“你先说,是何条件。”羽衣女子看向她。
“很简单,我知道你们羽化宗的弟子,素来孤高,尤其你这位未来圣女,所以我想看你如何在这滚滚红尘中堕落。”黑裙女子笑道,眸中却有锋芒之意。
羽衣女子表情一冷。
“羽化宗的秘法,脱胎假死之法,别人看不出来,别以为我看不出来,这大乾的长公主,便是你助她假死脱身的吧?”黑裙女子眉眼带笑,越发妩媚。
羽衣女子恢复了清冷。
她淡淡道:“当今之世,浩瀚九州,共尊三家,不管在何处,这便是定律。”
“纵然是人杰地灵、钟灵毓秀,号称百家齐鸣、万族争霸的中天域,也同样如此。”
“大乾长公主身上有着罕见的灵根天赋,本可踏上修玄之路,拜入我羽化宗,有这天赋,她未来的成就绝对不在我之下,偏偏她却走上了儒道,我只是想劝她迷途知返,这是我和她达成的条件。”
儒释道,从另一种意义上,也称之为儒释玄。
修儒需要文心。
修佛需要佛慧。
而修玄则需要灵根。
至此,这三条路拦住了无数的人。
文心可以自幼熏陶培养,于文祭之上,得文书认可,获得儒气灌注,踏上修行之路。
佛慧则玄之又玄,有轮回转世,通俗智心,承接宿慧之说,必须由佛法高深的僧侣,自幼灌输理念,开辟大智慧。
而灵根则属天成,生来有,那么就有,生来无,那么便无。
因此,世家秉持儒道,世代传承。
佛寺庙宇传承佛法,承接宿慧。
各大仙门道统,则是寻找灵根,招收弟子。
“你们羽化宗,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傲慢,总认为三路之中,唯有玄路称尊,其余两路皆是陪衬,至于人人都可修行的武道,更是从来不看在眼中。”
“若我没记错的话,你们羽化宗曾经的一位老祖,差点被一位陆地武圣,硬生生打死,若不是靠着神魂之法,逃了一命,差点兵解轮回了。”黑裙女子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。
羽衣女子淡淡道:“那是因为老祖破境失败,心境出现问题,实力十不存一。”
“但羽化宗老祖不敌陆地武圣,也同样是事实。”
“......”
“你想赌什么?”
“我想赌,你做错了。”黑裙女子笑道。
“你想把这大乾长公主,带去羽化宗,那就是错的。”
“怎么赌?”
黑裙女子几乎一字一顿道,“很简单,便是由你最看不起的武道,亲眼看着你的骄傲和傲慢被击碎。”
羽衣女子闻言,忽然笑了,明媚灿烂如天边霞色。
“你们六欲宗还真是一如既往喜欢从内到外,一步步瓦解对方心境,若这是你的真正目的,那你只会后悔。”
“因为我的心境无瑕,没有任何破绽。”
“我和你赌了。”
......
陆玄歌带着白玉棺回到了镇妖王府。
陆含锦满含担忧地跪在灵堂前,替镇妖王守灵。
一旁的管家祥伯已经向她汇报外面所发生的事情。
朱雀街发生的动静太大了,很多世家勋贵都派人过去查看。
镇妖王府的下人也赶了过去,亲眼看着二少爷陆玄歌如何大开杀戒,直到最后乾皇亲临,才解决了这场闹剧。
咚!!!
沉重的白玉棺,被陆玄歌给丢在了灵堂外。
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,来到了灵堂中。
“玄歌,你太冲动了。”
陆含锦满是心疼地看着他的伤势,发丝和衣袍都是血迹。
“这点伤势无碍。”
陆玄歌摇头。
他看向祥伯,吩咐道:“找人将白玉棺中的长公主遗体烧了,骨灰用罐子装起来。”
“是,二少爷。”
祥伯一愣,然后也没多问,便下去吩咐人了。
陆含锦怔住了片刻,但冰雪聪明的她很快反应过来。
她已经知道了朱雀街那边所发生的事情,自然知道乾皇已经亲自查看过了。
既然如此,不论棺材中是不是长公主的尸身,已经不重要了。
所以陆玄歌选择将之烧了,若真是长公主假死,那也会变成“真死”。
不论是何假死之术,都不可能在化成灰烬后复生的。
“学生子俊见过诸位大人。”
齐子俊朝着灵堂内的前来吊唁的一众朝臣拱手打招呼,态度谦逊温和。
“子俊你上次在梨园诗会上的诗词,陛下已经看过了,他很是欣赏。”
“你差不多再有半年时间,便能迈入第四境,获得进士功名儒气加身,到时候入殿觐见陛下,陛下或许就能准你回国省亲。”
灵堂中的一众朝臣中,显然都认识眼前的俊秀男子。
对方虽是齐国送来大乾的质子,但和其余小国的质子不同。
品行端正、知耻下问,勤学不缀。
如今二十左右的年纪,已经快迈入儒道第四境了。
这种天赋,便是各世家门阀的弟子也罕有能与之相比的。
齐子俊脸上顿时露出腼腆谦逊的神情:“诸位大人谬赞了。”
“子俊公子这般学识渊博、温雅得体的人物,才配得上长公主,真不知道为何陛下会将长公主赐婚给那莽夫。”
“两人郎才女貌,这场悲剧明明能够阻止的。”
见齐子俊和一众大臣相谈融洽,不远处的几名侍女不由不忿地小声说道。
轰!!!
突然,一声剧震自不远处传来,像是大地都在跟着摇颤。
灵堂内正在交谈的众人,不由得都被惊住,急忙朝着堂外看去。
“姬清萱,给我滚出来。”
伴随着一道低沉沙哑的冷喝声音。
公主府的门口处,激起大片的烟尘,诸多侍卫纷纷如破麻袋般倒飞着出去,口中狂喷鲜血。
听到这动静,一众大臣和齐子俊等人,不由得离开灵堂,朝着府外赶了过去。
不过,还不等他们来到门口,便看到那朱漆恢宏大门,轰的一声炸开,漫天的碎屑纷飞。
只见一名身形高大挺拔的年轻男子,手持一杆方天重戟走来。
在那飘散的大门碎屑中,他目若冷电,乱发披散着,一袭玄黑长袍似随着真气内劲鼓荡着,在身后招展如战旗。
那杆方天重戟只是朝着前方一挑,公主府铭刻有道家阵纹的大门,便四分五裂炸开。
随之轻轻一震,斜指天南般一划,前来阻拦的护卫,便通通横飞出去,砸在了远处的池塘中,激起一阵水浪。
澎湃的气血,似熔炉一样,隔着一段距离,便令人心颤。
身为文官的一众大臣,哪里亲眼见过这般汹涌炽热的气息。
尤其是还夹杂着征战沙场的浓郁煞气,只感觉那走来的高大男子,此刻形如魔神一般。
所有人都不由得后退数步。
“是你......”
“你这粗鲁武夫,你想做什么,你逼死了长公主还不够,你还想来闹事。”
“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。”
脖子处包裹着纱布的春雅,认出了走进来的陆玄歌。
她声音尖锐地大喊着,目光怨毒。
在镇妖王府上,这个粗鄙武夫,害得她失禁丢人,更差点杀了她。
现在竟然还敢青天白日、众目睽睽,在各大朝中大臣的目睹下,强闯公主府。
此刻,公主府外的朱雀街上,已经汇聚了许多前来看热闹的人,都震惊不已。
不管在什么地方,吃瓜永远是人之本性。
一开始远远尾随在陆玄歌的众人,压根都没想到他竟然一路往公主府方向而来。
而且,一来就无比蛮横粗暴地将那道大门给挑飞击碎。
只能说不愧是他们认知中的那位莽夫,在各国来使朝拜的时候,都敢在场上直接杀了人家的武者。
“陆将军息怒,有什么话好说,死者为大,灵堂中长公主的尸骨都还未寒呢。”
“你这般大闹,到底是为哪番啊?”
“莫非你逼死长公主,害得她投井自戕还不够吗?你就不能让长公主,安安心心地走吗?”
一位年迈的朝中文官,忍不住上前数步,劝说了起来。
“你有何证据,指明是我逼死姬清萱?”
“是她亲自告诉你的不成?”
陆玄歌眼眸扫过这位文官,声音冷酷低沉,手中沉重的方天重戟一挥,戟刃划破虚空,斜指这位老迈的文官。
“滚。”
他吐字简单:“别逼我杀你。”
“你......”
“不当人子,简直不当人子......”
汹涌的杀气铺天盖地涌来,直接让这位年迈的文官老脸煞白,忍不住后退数步,差点没站稳,跌倒在地。
他手指兀自颤抖着,气得胡子哆嗦。
还是身后的恭鸣见状,适当出手,搀扶住了他。
“陆将军,你不要冲动,这里可是公主府,是白玉京,乃是帝都,可不比你在南疆,可以随意妄为。”
“大闹公主府,是何后果,你可要想清楚了?”
这时,一位高冠博带、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上前,声音沉稳地道。
他是户部右侍郎,名叫柳永康,深受乾皇器重,出自寒门,曾登科高中状元。
“有何后果?”陆玄歌冷声发问。
闻言,右侍郎柳永康微松口气,看来这莽夫是根本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,强闯公主府,一场牢狱之灾可是少不了的。
他正要开口解释。
虚空嗡鸣。
沉重的方天重戟一挥,带着鼓荡风声呼啸,形似闪电劈落,竟直直地朝着他所站之地落来。
他面色大变,毫不犹豫,催动儒气包裹全身,如清风般,快速朝着后面躲去。
轰一声!!!
地面龟裂,铺设的石板直接在这一击下炸开粉碎。
柳永康头皮微麻,脸色一阵青白,他没想到陆玄歌二话不说,就朝自己劈来。
若不是反应快点,这一戟落下,恐怕已经成为一堆血肉模糊的烂肉了。
儒道修行者和武道修行者正面交手,就是大忌,因为根本占不到丝毫便宜。
“这下还有后果吗?”陆玄歌瞥向柳永康,语气冷漠。
柳永康脸色青白,咬了咬牙,暗骂一句无知莽夫,不敢再阻拦,将路让开。
对方百无禁忌,他也根本没辙。
“各位大人,这莽夫强闯公主府,意图谋害皇亲国戚,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掉头死罪啊。”
“你们怎么能容许他这般肆意妄为?”
见一众有着高深儒道修为的朝中大臣,竟然都没有出手去挡住陆玄歌的意思。
春雅不由有些急了,忍不住尖锐着声音大喊道。
她目光尽是怨毒和愤恨,根本忘不了这个莽夫给她的耻辱。
“周云大师呢?”
同时,她的目光四处搜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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