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都有人按我的吩咐来给苏婉清送麻痹肢体的药物。
连着吃了几个月，苏婉清除了眼皮以外全身都无法动弹。
只能靠输葡萄糖维持生命体征。
最后一次去看她的时候，苏婉清的眼神已经变得麻木。
看到我进来后，眼里好似有了一丝光亮。
她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我。
专门照顾她的护士给我递过一张纸。
纸上有两行字。
一行是：“铭轩，我爱你，原谅我。”
这行字迹还算工整。
第二行却已经歪歪扭扭好似不受控制。
但是字形依稀可以辨认，三个字：“杀了我。”
护士向我解释：“第一行字是两个月前，苏小姐的手渐渐没知觉的时候她要求留给你的。”
“第二行字，是十天前写的，之后她的手就不能动了，全身肢体也全部冻结。”
我走到她身边，轻轻摸着她的脸。
“我怎么会忍心杀你呢？”
“苏婉清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，我马上就要去国外旅游了，只是很可惜，不是和你一起。”
“这是我的蜜月旅行，我和顾妍就要结婚了。”
我拿出戒指，放在日光下给她看。
苏婉清的眼泪却顺着眼角流下。
她盯着我，眼睛越来越红，胸腔大力起伏着，好像受了什么强大的刺激一样。
我想，如果她能开口，一定又是那句毫无分量的“原谅我”。
可是伤害一旦产生，又岂是那么轻易可以原谅的呢？
交代好护士一定要让她活着之后，我走出病房。
医院大门外，顾妍站在树荫下，抬头看天。
就像学生时代我第一次遇见她的模样。
如果十年前分别那天，她问我愿不愿意和她去北城的时候，我答的是愿意，那就好了。
万幸的是，现在也不晚。
我奔跑着来到她面前，将她拥入怀中。
“老婆走啦，回家！”
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