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安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蛋糕表示无语:“人都因为他家买不起蛋糕走光了。”
姜婷蕊还没开口,保安认出了她。
“你是那家妈妈吧,穿成这样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。”
保安看着姜婷蕊,声音里有些同情的意味。
“看你这样房租应该没问题啊,怎么孩子和她爸大冬天就要搬走。”
姜婷蕊瞬间感到一阵窒息。
她终于明白,这次他们是真的对自己失望了。
她本想把实情告诉他们。
可郑世安一回来,她就被曾经没有获得的爱冲昏了头脑。
她承诺过郑世安,就算自己结婚了心也会一直在他那。
哪怕后来郑世安因家道中落娶了别人,她也始终放不下。
这十年她一直逼迫陈行简超负荷做工补贴自己家,甚至没有关心过他的身体。
哪怕是家里,因为过不惯破产的苦日子,也一直向陈行简索取。
直到成为理所当然的习惯。
姜婷蕊心中一阵骇然,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弟弟姜仁宇曾经说过的话。
“只要问姐夫拿钱,他就会拼命去挣。”
这句话此时此刻像一根刺,狠狠地扎进她的心里她猛地冲进那间已经熄灯的出租屋,却发现屋里早已没有了女儿和丈夫的身影。
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。
她颤抖着手打开灯,屋子里一片寂静。
丈夫和女儿的房门虚掩着,她却没有勇气走进去。
她害怕保安说的是真的,害怕推开门后,看到的会是空空如也的房间。
她试着喊了几声女儿的名字,却没有听到那熟悉的、奶声奶气地回应。
这一刻,她终于意识到,他们真的离开了。
她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出了神,泪水不经意地夺眶而出。
这时手机突然发出震动。
她心中一喜,以为是陈行简回电了,急忙拿起手机,却发现来电显示是她的弟弟。
“姐,陈行简怎么回事?
往常给他发信息要钱,不到一天就能汇款,这次怎么这么慢?”
“你让他多打几份工去。”
姜婷蕊沉默不语,不知道如何解释如今的局面。
电话那边姜母又凑了过来。
“他娶你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,他就该感恩戴德。”
“我打麻将的钱都快没了,让他快点给我打款。”
姜母那边麻将声噼里啪啦,对陈行简恶语相向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。
“每天打十份工确实赚钱哈,每次都给我们汇款十几万,不过对我们家来说确实少了些。”
“拿不出来就让他多干几份活,用的不是自己的钱,输赢我都不在乎。”
姜婷蕊听着这些话,心中一阵刺痛。
她这才意识到,原来陈行简打这么多份工,女儿却依然吃不饱穿不暖,竟是因为这些无休止的索取。
而她,却从未关注过这些,只知道和童童母慈子孝,沉浸在虚假的温情中。
她不愿再听家人这样指责陈行简,匆匆挂断了电话。
她终于明白,自己不仅是纵容家人的帮凶,更是最伤陈行简和安安心的人。
当她彻底明白自己和家人这十年来对陈行简父女的压榨后,她止不住地颤抖。
他们真的走了,被自己无所谓的态度逼走了。